買完斗篷後,她找了一家客棧吃飯,正思考要點什麼的時候,忽然間發現周圍有了一瞬間的安靜。
她回頭一看,見到了一個年輕的劍客,他一襲白衣,俊美的面容好似冰雕雪砌一般,極冷極寒,讓人感覺難以接近。
這個客棧龍蛇混雜,形形色色的人像調色盤一樣,而他像一片雪,飄入了其中。
即便不拔劍,眾人也能感覺到他很強。
他握著劍,以一種孤高的姿態走進這裡,像是雪山峰頂的雁,離群索居,獨來獨往。
強者註定孤獨,沒有人能與他同行。
凡是他目光掃過的地方,眾人紛紛退避,像是草木耐不住冰霜一般。
他最終選定了一張桌子,坐了下去。
眾人紛紛收回視線,甚至沒有人敢坐他旁邊的桌子。
整個客棧坐滿了人,只有他身邊冷冷清清,他就像雪中的一顆梅樹,冷到極致反倒生了一抹艷色。
忽然間,一抹明麗的身影走近了,像是絢爛的彩霞照在了白雪上。
眾人暗暗吃驚。
那姑娘笑著問道:「我可以和你一起坐嗎?」
劍客抬眸看向她,清冷的眸光似冰霜一般。
那姑娘一點也不怕,只笑盈盈看著他,眼中仿佛有星光燦爛。
劍客什麼也沒說,這就是默許了。
姑娘道:「我叫陸小鳳,是來北方看雪的,你呢?」
劍客冷漠道:「西門吹雪,來殺人的。」
一股冰冷的殺氣一閃而過,像是寒梅的香氣,冰涼肅殺,卻又引人入勝。
眾人皆感到害怕,而曦月卻不怕。
她問道:「你來殺誰?」
西門吹雪道:「趙盛。」
曦月又問:「你為什麼要殺他?」
西門吹雪道:「他為了財寶,殺了自己的義兄一家,是個大奸大惡之人。」
曦月稱讚道:「這麼看來你是個俠義之人了,為武林除害。」
西門吹雪道:「殺他只是為了試劍罷了,劍不染血,就會變鈍。」
曦月問道:「你認為劍的意義在於殺嗎?」
提到劍,西門吹雪的神情多了一絲溫度,他道:「劍有刃,出鞘必要見血,不能殺人的劍不叫劍。」
這就是他對劍的理解,劍帶來的是殺戮,是死亡。
西門吹雪道:「當血花綻放的那一刻,是世上最美的景象。」
曦月不置可否。
很少有人能理解西門吹雪的道,鮮血和死亡是可怕的,而他卻說那很美。
曦月有些好奇,於是問道:「我能不能見識一下你所說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