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瑄叔。」
賈瑄想了想,暫定這些,然後告辭回侯府寫學訓。
他心中早有腹稿,回府後,花了兩個時辰,就將學訓寫了出來。
或許還不夠完善,但也可以等整頓家學之後,再視情況添加刪減,現在倒不用急著完善。
寫完後,賈瑄就讓青儀送去了寧府,交給賈蓉。
賈蓉將學訓背了下來之後,才叫人通知賈氏族人,於正月二十五開祠堂。
這麼大的事,賈瑄自然不可能缺席。
因他是身份最高的人,除了輩分高的族老們,就只有賈瑄、賈蓉還有賈璉有座位。
賈蓉作為族長,自然坐在上首位置。
「不知族長將我等招來,有什麼事要宣布?」一位族老率先問道。
賈蓉看了賈瑄一眼,賈瑄點頭。
兩人的眉來眼去,都被族老們看在眼裡,不由心中一凜。
這位年紀輕輕的侯爺可不是個善茬啊。
上回整頓寧榮二府,就是他的主意。
雖然時隔好幾年,他們仍然記得當時鬧得有多大。
後來京中不少家族都收拾了一批刁奴,可以說都是賈瑄帶起來的風頭。
「各位族老也都知道,我們賈家傳承也有兩三百年,自祖上建家學開始,為的就是讓我們賈氏一門的子弟都能有書可讀,」賈蓉按照賈瑄的意思,先回憶往昔,而後繼續補充,「可隨著我高祖父與高叔祖父憑軍功獲封一門雙公,咱們家族學裡就進來了一些害群之馬,隨著幾代下來,族學哪裡還有祖上剛創建時的清明?」
賈氏族老們都清楚家學裡是個什麼模樣。
若是平時,他們當然會找藉口糊弄。
可剛剛看見賈蓉請示賈瑄,而賈瑄也毫不避諱的當眾點頭。
顯然,這事兒的牽頭人,是賈瑄,而不是族長賈蓉。
他們有膽子在賈蓉面前倚老賣老,卻不敢在賈瑄面前倚老賣老。
人與人之間,也是不同的。
「族長的意思是……」
賈蓉清了清嗓子,「我已經請示過瑄叔,還有璉叔,決定整頓家學,」頓了頓,「還有現在的塾掌儒曾祖父,家學的亂象,他責無旁貸,既然要整頓家學,塾掌也要另選人擔任。」
賈代儒坐在堂下,聽到這裡,面色發白。
既羞愧又難受。
他還是有些廉恥心的,知道近些年,因年歲漸長,他偶爾會將族學交給孫子賈瑞管,賈瑞敲詐族學裡的學生,他作為塾掌,當然不可能完全不知情,但他除了打賈瑞一頓,也沒其他的辦法。
現在被卸了塾掌的職位,他羞愧又覺得鬆了口氣。
罷了,他年紀也大了,今後還是在家裡好生管教孫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