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林如海,揚聲道,「阿寶,回來吧,吉時快到了,別耽誤了你妹妹和瑄兒的大婚吉時。」
聞聲,林琛也有了台階下,忙不迭跑回林如海身邊。
賈瑄見狀,再次一禮,然後翻身上馬,鼓樂聲再次響起,吹吹打打的往福國公府而去。
兩府離得近,走了兩百米,就停了下來。
賈瑄牽著黛玉下轎,親自接過紅綢放入黛玉手中。
若是可以,賈瑄是想親自牽著黛玉進門的,但這紅綢寓意不一般。
自古以來便有月老牽紅線的傳說,這紅綢的寓意就是月老的姻緣紅線。
因賈瑄的父親已經亡故,高堂之上,右邊坐著邢夫人,左邊位置上則擺放著賈赦的牌位。
三拜過後,送入洞房。
進了洞房便是,撒帳、吃子孫餃、同牢合卺、結髮。
一溜兒的禮儀下來,別說黛玉,連賈瑄都覺得有些累。
倒不是身體累,而是精神上有些疲憊。
結髮的禮儀結束後,不相干的人都退了出去,新房裡只剩下賈瑄和黛玉兩人。
賈瑄沒急著出去待客,他提前跟賈璉他們打過招呼,讓他幫忙在前面待客,就算他晚些出去也不打緊。
「累不累?」賈瑄握著黛玉的手,溫聲問道。
黛玉搖搖頭,目光如水的望著賈瑄,輕聲問道,「你今日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發誓,不怕傳出去外頭的人說你懼內嗎?」
「那些外人說什麼,跟我有什麼關係?日子是我們過的,只要我們日子快活自在,那起子人想說什麼酸話就由他們去吧。」賈瑄說著一頓,輕笑道,「若只是酸兩句,倒也無妨,倘或心懷不軌,遭了反噬,也是他們咎由自取。」
想起賈瑄那不講道理的福運,黛玉掩嘴笑起來,「你真是促狹。」
賈瑄笑了笑,沒有說話,只盯著她眼睛也不眨。
雖然黛玉和賈瑄從小一塊兒長大,關係素來親密,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婚前這月余時間一直被攔著不見面的緣故,隔了一段時間被賈瑄這樣盯著看,黛玉被盯得面上發燙。
「你做什麼這樣看我?」黛玉細聲問道。
見黛玉害羞了,賈瑄心中微熱,傾身湊近了些,低聲道,「為夫在看我的卿卿。」
卿卿是夫妻之間的愛稱。
黛玉的臉一下就紅透了,「你……」
對黛玉,賈瑄從來都是發乎情止乎禮,最親密的接觸,就是牽手,以及短暫的擁抱。
賈瑄湊得這樣近,從前不是沒有,但從前湊得再近,賈瑄的眼神都是清明的,可現在黛玉感覺到了不一樣。
今晚的賈瑄,眼神是灼熱的,只是被他盯著看,黛玉都能感受到不一樣。
換了從前,黛玉這樣羞怯,賈瑄都是見好就收,絕不過分。
但今天,他不但沒退一步,還伸了手,把人輕輕摟進了懷中,抬起空著的左手,輕撫著黛玉的面頰,「我終於把你娶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