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軟了心腸,笑著道,「過去的事就不提它了,娘上次跟你說的,你覺得如何?」
前不久,她去杜府參加婚宴,瞧見了杜家長房的小姐杜靜宜,氣度相貌都是上上之選,論起來也算是一門親戚,不過卻是從林家那邊牽扯過來的。
林琦的祖母就姓杜,是現在杜家老太爺的嫡親妹妹,從林琦祖母這裡論,也是林琦的表妹。
杜靜宜今年正好及笄,家裡也是書香門第,其父如今是翰林院的掌院學士,官職品階雖然不算很高,但卻是個清貴的地兒,每三年一次的春闈都繞不開他,受人尊敬。
張靜儀託了娘家嫂嫂探過他家的口風,許是看在林家這層關係,加上她加瑚兒也爭氣,榮府長房這邊沒鬧出過難聽的事,那邊才點了頭。
誰知她剛同賈璉一提,就遭到了來自兒子的反戈一擊,賈璉居然瞧上了王家那大字不識幾個的王熙鳳,將她氣得腦門冒青煙。
賈璉雖然堅持要娶王熙鳳,倒也沒同她頂嘴,只任由她責罵,也不改初衷,簡直油鹽不進。
那日後,張靜儀和賈璉之間的氣氛就降至冰點。
張靜儀無論如何都不同意賈璉娶王熙鳳,而賈璉同樣堅持要娶王熙鳳,並且認為爹娘都對王熙鳳有偏見,王熙鳳跟二嬸不是一樣的人云雲。
見兒子被二房的毒婦洗了腦,張靜儀氣得肝疼,所幸不理他,但要娶王熙鳳,絕無可能。
除非賈璉跟王熙鳳私奔,想要明媒正娶,別說她這裡不同意,老爺那裡更不會同意。
這段時間,她一直在試圖讓賈璉清醒過來,好話說盡,也沒用。
就在她快要放棄的時候,她那好外甥倒是給她解決了這個心病。
賈璉聞言一怔,回憶了一下,從紛雜的記憶里翻出了那天的事,心裡愧疚不已的賈璉想著兄嫂和爹娘的情投意合,猶豫了一下,道,「我可以見見她嗎?」
張靜儀眉頭微蹙,「你想幹什麼?」別是又要鬧么蛾子吧?
見他娘現在草木皆兵的樣子,賈璉哭笑不得,「我只是想求個一心人,娘還真把我當成那色中餓鬼了不成?」
這話說得張靜儀都不好意思了,清了清嗓子道,「這見一面倒也不是不可,你等我消息吧。」
作為過來人,張靜儀倒是能理解賈璉的心思。
賈璉聞言,心裡鬆了口氣,「謝謝娘。」
「行了,我這兒還有事,你自己去玩兒吧。」張靜儀說著,又補充了一句,「少往二房那邊走動知道嗎?」
賈璉認真的道,「我省的,娘放心吧,我不會去那邊了。」
別看他們是一家人,但同樣也是仇人。
也就是現在上頭的長輩們還在世,一旦等到他爹繼承爵位的那天,怕是第一件事就是將二房一家趕出榮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