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詩會開始還有兩天,賈蓉到了金陵,便去找給他寫信的朋友。
此人姓蔡,名志帆,出身農家,是家中長房嫡孫,全家供著他讀書,他也算爭氣,十九歲考中了秀才,也算是個天才了。
「蔡兄,許久不見,風采依舊啊。」賈蓉笑呵呵的道。
蔡志帆笑著搖頭,「賈兄也是,」頓了頓,喝了口酒道,「院試放榜後,原想邀你一同去南城寺一游,誰只你倒跑得快,找你的時候,跑得無影無蹤。」
「我打算參加明年的秋闈,自然要趕回去刻苦攻讀。」賈蓉道。
聞言,蔡志帆驚住,「你明年就打算下場?」
「怎麼?有什麼問題嗎?」賈蓉問道。
蔡志帆回過神,搖搖頭道,「沒什麼問題,只是有些吃驚,」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忍住,「賈兄才高八斗,天資過人,若是潛心積累幾年,未必不能以弱冠之齡考中解元,為何如此著急下場?」
「我有不得已的苦衷。」賈蓉自然不會將他參加科舉的真相告訴蔡志帆。
即便他與蔡志帆的身世有些共情,但交情還沒深到可以讓蔡志帆知道他要被親爹戴綠帽子的事。
蔡志帆意識到他之前的追問有些過界了,當即不再過問。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過度的追問只會惹人厭煩。
「那我就提前祝賈兄高中了。」蔡志帆道。
賈蓉道了聲謝,又問,「你打算何時下場?」
「我打算在府學積累幾年再下場。」蔡志帆還是想考個好名次的,他出身不高,名次對他而言十分重要,這能影響到他的前程。
賈蓉則不同,他畢竟是金陵第一家族賈府的宗脈繼承人。
這樣的身份,確實可以不在乎名次。
光是家裡的人脈,就足以讓賈蓉消化了。
可蔡志帆卻不知,賈蓉半點人脈都沒有,雖然是寧府的繼承人,但日子過得還不如家裡的總管。
兩人吃過飯,在酒樓分別,各自離去。
賈蓉喝了些酒,有些微醺,沒急著回客棧歇息,而是在街上閒逛,散散酒。
哪知,他這一逛,倒是撞上一場好戲。
「敢跟你薛爺爺搶人?給我打!!」
這一聲,端的是豪橫非常。
賈蓉見狀皺眉,帶著人上前,見被毆打的人有些眼熟,來不及多想,帶著兩個小廝將那群豪奴打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