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們沒有庇護過年幼的賈蓉,如今賈蓉靠自己出息了,他們卻來打秋風。
但凡是個腦子正常的人,心裡都會過意不去。
然而賈蓉卻並不在意這些,說到底,他會幫助周家,純粹是覺得賈家欠人家的。
他這具身體裡,有一半周家的血脈。
其次,他也不是沒有私心。
賈家這些子弟已經沉浸在榮華富貴里太久,難出一個能與他守望相助的同族。
周少桓雖然是周家人,但從血脈上輪,與他是嫡親的表兄弟。
如今他幫襯周少桓,將來周少桓高中,也能與他守望相助。
他這也是一種投資。
「外祖母客氣了,都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賈蓉笑著,頓了一下,「何況,本就是我們家連累了周家,我做的一切,都是彌補當初祖父給你們帶來的傷害。」
再怎麼彌補,人命是換不回來的。
說到底,他這些彌補,根本挽回不了什麼。
老太太嘆了口氣,「你這孩子,隨了你娘。」
賈蓉沒接話。
他哪裡是隨了娘,明明是換了個靈魂。
原身別看跟他爹鬧了一場,可卻實在是個沒骨氣的混帳,他爹的一些壞習慣,這小子學了個七八成,等再過些年,怕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不過賈蓉也不會告訴老太太真相。
「裡面坐吧,外面日頭毒。」賈蓉轉移話題,引著老太太入內。
之後賈蓉又去接待其他的來客。
洗三結束後,賈蓉又將客人們一一送走。
賈蓉不打算大辦滿月酒,而是打算等秦可卿出了月,就直接搬家,將敕造寧國府歸還給朝廷。
而秦可卿坐月子期間,賈蓉就開始轉移府里的財產物資。
寧府的財產可不少,這樣轉移資產,自然免不了驚動隔壁榮府。
不出三五日,賈赦就上門了。
「蓉哥兒,你們家這兩天是……」
賈蓉倒也不瞞著,坦白了他的想法。
聽完賈蓉的話,賈赦皺起眉,「這敕造國公府是昔年先帝恩賜,只要爵位沒有斷絕,這國公府咱們賈家就能一直住下去,蓉哥兒你好歹是子爵,怎麼非要自己建個宅子搬出去呢?」
「早晚也是要搬的,何必拖著惹人不快呢?」賈蓉身在朝廷,又是帝王心腹。
早就看出陛下對四王八公的忍耐已經快要耗盡,這些年四王八公沒少跟著太上皇給陛下使絆子。
別看太上皇退位,但手裡仍握著不少權利,陛下有時候都得低頭。
陛下初登基時,國庫空虛,偏偏碰上天災連連,簡直叫陛下焦頭爛額。
這個時候太上皇其他的兒子們,還在給陛下使絆子,如何叫陛下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