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無所謂這裡是什麼地方。
他只是覺得難受。
他明明都要觸碰到路修寒了,明明只差那麼一點點,他就能將這個項圈栓在路修寒脖頸之上。
可他什麼都沒做到,被布魯海爾帶來了這裡。
——胸腔之中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四處亂撞,撞得他頭疼,撞得他煩躁至極,撞得他幾乎要壓抑不住他根本不知從何而來的思念感。
啊。
真的好想路修寒。
好想把項圈套在他的脖頸上,好想他跪倒在自己面前。
好想和他做平日裡每天都在做的運動。
諸如此類的情緒幾乎要在夙星腦海中爆炸,他真的很想集中注意力對付布魯海爾,趕緊從這個該死的地方出去,但他難受,他煩躁,他燥熱,他沒有注意到自己掌心之中隱隱流動的能量,更沒注意小腹之上的紋路邊緣正泛起淡淡紅芒,他的大腦、身體、渾身上下每一寸筋脈都已經被同一個蓬勃爆發的想法占據得滿滿當當。
好想他。
好想路修寒……
布魯海爾親眼看著夙星的眉心蹙起,呼吸越來越快,五指愈發用力——這是極其明顯的不悅神情。
夙星當然忍不了了。
任誰被拉來了這個陌生的地方都忍不了,更何況夙星又是脾氣和性格都格外沖的惡魔。
面對夙星越掐越緊的的手,布魯海爾漸感呼吸不暢,他看似身處弱勢,嘴角卻一點點挑了起來。
他的身體在下一刻變得透明,竟是直接從夙星掌心中穿了過去。
布魯海爾飄至夙星面前:「你沒辦法在這裡殺了我。」
「同樣我也沒辦法在這裡傷害你。」
說著,布魯海爾身後毫無徵兆的變出無數武器,對準夙星一通狂轟亂炸,火光漫天中,夙星未曾躲避,也未曾被傷到分毫。
布魯海爾收起憑空變出的武器,說道:「這裡,是脫離□□的精神世界。」
「是無數哲人夢寐以求卻無法踏入的地方。」
邊說,布魯海爾邊看向夙星,看他煩躁至極的抬起手,沖他所在的方向一拳揍來。
「精神同靈魂完全不同,靈魂被局限於□□,局限於情緒,局限于思想,你這個人怎麼樣,乾淨或骯髒,你的靈魂便會呈現出同樣的性質。」
「但精神不一樣。精神不受任何事物掣肘,可以超脫宇宙時,超脫空間和間。」
夙星根本傷不到布魯海爾,每一次動手,他的拳頭都會直接從布魯海爾身體中穿過,仿佛只是朝空氣狠狠揮了一拳。
他完全聽不進布魯海爾的聲音,他只是想出去,想從這個莫名其妙的空間之中離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