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
原主才是騙子。
而還偷摸摸休了學。
掛斷電話後,白臨溪趴在陽台的欄杆上,看著樹上陽光灑落的痕跡,想著白遠的那一聲爸,出了神。
上輩子。
他是孤兒,沒有爸媽。
為了戲曲,他放棄了讀書的機會,最後卻因為內部的爭鬥離開了劇院。
後來。
好不容易能重新站在舞台上。
又被逼著炒CP。
逼著陪酒。
還被皮帶綁著手腕,壓在冷冰冰的地板上,粗暴強迫。
再後來。
他給大少爺甩臉色。
娛樂圈都知道他得罪了太子爺。
忍著淚熬到出道。
本以為一切都柳暗花明了。
沒想到啊。
人家直接把他綁了送一群人床上。
白臨溪其實很不喜歡回憶過去,因為回想起來,總感覺,自己的命好賤,像個廉價的玩物一樣被人隨意擺弄。
他明明穿著衣服的。
他們卻覺得他是赤裸地在勾引。
「呼……」
白臨溪深呼吸,壓下心底翻湧的酸澀,目光落在手機上,盯著通話記錄,強忍著眼中的淚,勾起了唇。
既然原主已經死了。
既然他不喜歡這對父母。
那自己……
是不是可以代替他叫一聲爸爸,叫一聲媽媽,走完他厭棄自己卻求之不得的人生。
白臨溪想的很入神,沒有察覺到,一隻寬大的手,曖昧地環住了他的腰。
「發什麼呆?」
「叫了你好幾聲都沒應,難道……一天不見就想我了?」
滾燙的呼吸灑在耳畔,似沸騰的水,霸道地侵入肌膚,灼得他一顫。
白臨溪轉過身,目光穿透層層水霧,撞進男人深邃漆黑的眸底,那雙漣漪多情的桃花眼,看似深情,實則無情。
他永遠都無法忘記。
這雙眼睛染上猩紅惡狠狠瞪他。
罵他賤。
罵他髒。
說他為了紅出賣身體。
不配被溫柔對待。
而現在。
自己為了錢。
甘願躺在這種人身下。
白臨溪覺得挺可笑的,不是笑喻疏淮,而是笑自己。
喻疏淮眉頭皺起,察覺到不對勁,抬手捧起白臨溪的臉,發現他眼中含著淚光,明明在笑,眼神卻……
破碎得讓人心疼。
「你……」
話剛起,就啞在了喉嚨里。
男人摩挲著白臨溪眼尾的淚痣,恍惚間,仿佛看見了他的小玫瑰。
他發瘋把人鎖在床上強迫的那幾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