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
一個小時前。
他還被人家抓到了偷拍。
白臨溪舔了舔唇,見雲霧憐不說話,正準備開口讓他從窗台上下來。
誰想。
雲霧憐又輕喘著咳了一聲。
消瘦的身體在微顫,烏黑的長髮順著肩滑落,眼尾似乎泛著紅,神情瞧著冷冷清清,卻能明顯感覺到他很難受。
艹!
可別真出事了。
白臨溪怕他摔倒,連忙踩著高跟鞋走了過去,剛走到窗前,雲霧憐就停下了清咳,掀起霧蒙蒙的桃花眼,靜靜盯他。
「姐姐。」
「我沒力氣了,抱我下來,好麼?」
清泉般的好聽嗓音泠泠響起。
明明語調沒有一絲波瀾,甚至可以說冷淡疏離,可那張臉太美了,一聲姐姐像是在心口撓癢,讓人難以拒絕。
白臨溪呼吸微窒,呆住了。
艹。
怪不得小少爺千嬌萬寵!
頂著漂亮的臉,病懨懨的身子,可憐兮兮叫哥哥,叫姐姐,誰受得了?!
他撞號了都想把人抱在懷裡叫老婆。
「這聲姐姐叫得挺好聽的,不過……」
白臨溪狐狸眼微眯,從驚艷中回神,察覺到對方在釣他,不想被輕易拿捏,撩著碎發後退:「好弟弟,姐姐是穿著高跟鞋的女孩子呢,抱不動人~」
「那咳……」
雲霧憐微微歪頭,長發散落。
他咳了一兩聲,緩緩抬眸,眼神冷而破碎,蒼白的臉似乎暈著一抹不正常的淡粉,纖纖玉手勾住飄晃的白紗。
「姐姐脫下高跟鞋,變回哥哥,再抱我,如何?」
話音一落。
冷清的病美人忽然笑了。
弧度很小,微不可察,卻如月下盛放的清幽曇花,美得窒息。
白臨溪心咯噔一跳,既驚訝,又被眼前的畫面震撼到,失神片刻後,眼中的興味愈發濃烈,嘴角勾起寵溺的笑。
「嘖。」
「怎麼看出我男扮女裝的?沒胸?那我下次塞兩個大饅頭在衣服里。」
他恢復了本聲。
踩著高跟鞋走向雲霧憐。
雲霧憐靠著牆,輕輕道:「除了胸,還有肩寬比,喉結,走路姿勢,你的骨架不算大,但更符合男性。」
白臨溪忍俊不禁,隨手將手機扔在一旁的桌上:「不愧是畫畫的,觀察力真棒,來,哥哥獎勵你一個抱抱。」
他張開手臂,朝雲霧憐伸去。
窗台不算特別高,一伸手剛圈住腰,雲霧憐比看起來還要纖弱,腰圍不堪一握,綿軟的身子更是冰涼涼的。
感覺不到溫度,像是雪水泡過的花。
白臨溪有些驚訝,沒想到他這麼輕,自己穿著高跟鞋,都能將人輕鬆抱起。
而雲霧憐像是經常被人這樣抱下來,熟練地勾住了白臨溪的脖子。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