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佩強擠出一個笑容,臉上是刻意偽裝出來不倫不類的嫵媚,「現在是要安寢嗎?」
蘇佩一下子撲到了甄諾的身上,柔弱無骨的身姿弄得甄諾的心蕩漾了一下。甄諾連忙扶住了蘇佩無力的身子,在蘇佩的耳邊輕聲問道:「怎麼了?」
蘇佩靠在甄諾的肩頭上,瘦得有些尖利的下巴硌在甄諾的肩膀上帶來了一陣酸痛,都被甄諾刻意地忽略了過去。蘇佩眼神一狠,在甄諾看不見的地方沒有了半點柔情。
「我想...休息......」蘇佩放軟自己的聲音。
甄諾心緒一動,一隻手穿過了蘇佩的腿彎,直接打橫將蘇佩抱起來,絲毫不像是只知道讀書的弱質書生。紅色的床帘子被甄諾解下,阻隔掉了外面柔和的光。
甄諾慢慢將蘇佩放倒,眉頭一蹙,怎麼這般聽話......
心上的歡喜勝過了疑慮,甄諾一個勁兒地猛咽口水,帶著薄繭的手撫上蘇佩的顫慄的身體,「往後,我都聽夫人的......」
甄諾手掌撐在床上,周身盛滿著情意,注視著蘇佩。甄諾並沒有直接靠近,給蘇佩足夠的時間反應,足夠的時間推開自己。蘇佩心中屈辱到了極致,暗暗給自己蓄力。眼角流下了淚水,拼盡全力從自己的頭髮上面拔下了簪子,趁著甄諾全無防備之際,一下子朝著甄諾脖頸處而來。
甄諾本能地用手格擋,一下子便將蘇佩的動作制止。收起了唇角的笑容,甄諾慢慢地從蘇佩的手上將簪子搶過來。
甄諾沒有動怒,一心只想著安撫蘇佩,將這金簪子放在了枕邊,蘇佩可以觸及的地方。「這是師母留給你的嫁妝,你不能...讓它沾血。」
蘇佩咬著下唇,唇色慘白慢慢往外面滲出血來,「你不配喚我娘親師母!你個畜生!畜生不如的東西!」
甄諾立刻從蘇佩的身上起身,離開了床。「剛剛是我做的實在是過分,我日後一定會敬著你。你若是不想,我絕不會進入你的三步之內,我甄府裡面你是最大的。」
蘇佩已經脫了力,眼角的淚水慢慢滑落,落到枕頭之上。這回沒有成功,怕是以後都沒有了殺掉甄諾的機會,自己這一生只能委身於她......
蘇佩慢慢偏頭,看著床上面的金簪,手慢慢地放過去,將金簪握在了手中。如今,留自己的一條殘命在這世上,又是何必......
「那是你娘親留給你的嫁妝,別讓它沾血......」甄諾又說了一遍。
蘇佩握緊金簪的手一頓,看著帳子外面的人形,仇恨的火越燒越旺。
「只要你一日在我的府中,你總會找到殺我的機會,但前提是你要活下來。」
蘇佩仰面大笑了起來,笑聲之中滿是嘲諷,「你真當我是三歲小兒,你真當我會信你嗎!你說著這些冠冕堂皇的話,背地裡面卻給我下著軟骨散,你真是噁心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