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榕看著此情此景,神色冷漠。
平谷縣的地形算不上複雜,但對顧長君這個生人來說還是有些摸不著南北,只能跟在宋榕的後面慢慢地走。
看宋榕深一腳淺一腳地陷在泥地里面,顧長君加快了一點腳步,將手放在了宋榕的肩膀上,挑開了背帶,將宋榕的藥箱搶了過來,背在了自己的肩上。
宋榕撇開了冷漠的眼神,迅速轉變了自己的態度,眸子裡面帶上了不解。剛想要伸手將自己的藥箱從顧長君的手上奪回來。只見顧長君退後半步,伸出了右手,微眯著眼睛成心逗趣,制止了宋榕的動作,嬉皮笑臉地說道:「我覺得我特別適合當個小藥童。」
見此,宋榕雙唇微微開合,眼中夾雜了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但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默默地轉過了身子。
有不少人都在洪澇之前被疏散了出去,但還是有少部分的人受了一些輕傷,加上不少農戶家裡面的田地都被毀了,有不少人都因此著急上火害了病。
尋了一片空地,顧長君從犄角旮旯里面給宋榕找來了一張桌子,搬到了宋榕的面前。
看著這桌子,顧長君癟了癟嘴。「這桌子...湊合著用吧......」
宋榕倒沒有顧長君這般的嫌棄,有張桌子就已經很不錯了。剛想要將藥箱放到桌子上面,就見顧長君擺了擺手,脫下了自己的外衫平鋪在了桌子上面。
顧長君拍了拍手,雙手叉腰,頗為得意地說道:「聰明吧......」
宋榕笑了笑,笑容之下帶著一股子不易叫人發覺的陰沉。
***
本就是趁著端午才下山的,甄諾並沒有向柳力學告假,故而儘管手上有傷,甄諾還是回了花山書院。
平靜地過了好幾天,劉銘才回到了書院,想來是平谷縣的事情了結了。
洪澇的事情已經漸漸平息,飯堂里面男男女女的學生多了起來,都是三兩一對,只有甄諾是獨來獨往,一個人坐在了邊角處的位子上。
「甄諾。」
劉銘一眼就看見了甄諾的背影,將跟著自己的小廝斥退了下去,就徑直走了過去,坐在了甄諾的對面。
甄諾抬眸,眼中不帶一絲波瀾,「平谷縣的事情了結了?」
「了結了,黎家那幫子人都下了大獄,判了充軍之刑。至於那些雲香草,都已經被剷平了。」
甄諾點了點頭,繼續低頭用左手舀著碗裡面的湯往嘴裡面送。劉銘努了努嘴巴,「你這手什麼時候才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