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諾凝神,微微低頭,溫熱的雙唇貼在了蘇佩光潔的額頭上面。甄諾沉聲道:「我都帶著你。」我會走,但我會帶著你走,這便是我現在唯一能夠保證的事情了。
阿諾一貫不會騙人,尤其是這樣的神色之下,定是下定決心的保證。蘇佩的心中流經一道暖流,重新將自己埋進了甄諾的懷中,還用腦袋不停地蹭了蹭,直弄得甄諾心緒紊亂,就連心跳也在無意識之間加快了頻率,咚咚咚......
看著這作亂的小腦袋,甄諾眸中全是溫情,一點都不忍將自己的視線移開。
今夜的蘇佩難得睡了一個好覺,夢裡面不再是空無一人,寂靜得可怕的書院。
***
關外,顧長君嘴裡面叼著一根狗尾巴草,縱馬忿忿地從軍營裡面跑了出來。一屁股坐在了石頭上面,壓根就不嫌棄上頭的泥巴。
這老頭子對著自己的時候,連個好臉都不甩,面對那個陶青的時候,就像是變成了一個瘟雞一樣,連冷臉都不敢給,就差像那些朝廷上面的小人一樣,阿諛奉承起來。
本該待在軍營裡面探查顧平山與徐逸明兩人,但聽孟娃子說看見顧長君騎著她的追風跑了出去,宋榕還是心一橫,從馬廄裡面選了一匹合乎眼緣的馬,就著孟娃子指著的方向追了出去。
遠遠地就看見了顧長君手裡面拿著一片小小的竹葉,竟然是吹起了調子。看宋榕來了,顧長君怔愣了一下,還真是沒有想到。
宋榕下了馬,走到了顧長君的面前,一下子就擋住了太陽直射的光。宋榕腔調冷冷的,直接發問道:「為什麼出來?不知道不能私自出軍營嗎?」
顧長君將竹葉收在了腰間,默默將自己的外衣脫了下來,鋪在了石頭上面,「坐會兒?」
看著顧長君的這幅腔調,宋榕只覺得自己被噎了一下。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情,沒有想到竟然就是鬧脾氣了。「嘁」了一聲,宋榕還是坐了下來。
顧長君翹著腿,直接用肩膀懟了一下宋榕的肩膀,「剛剛可聽見我吹曲了?」
宋榕翻了一個白眼,撇了撇嘴卻還是點了點頭。
「還要聽嗎?」顧長君又懟了一下,可惜這落空了,半個身子都朝一邊歪去,差點就倒了下來。偏偏宋榕愛答不理的做派,叫顧長君生不起氣來,不單生不了氣,還有些高興。顧長君挑眉,又與宋榕搭話,「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