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平山置若罔聞,對這陶青的容忍已經到了極限。視線緊緊鎖在了比武的顧長君身上,定格在了每一個動作上。陶青嘴角掛著的笑容霎時間就收了起來,臉色變得鐵青,甚是不滿地坐正了自己的身子,不再打算與這顧平山瞎扯。
現下對戰的是一個善使大刀的將軍,攻勢猛烈, 回回都是近身攻擊, 讓適合遠攻的顧長君束住了手腳, 絲毫施展不開。顧長君緊握著長槍,因為迎戰的人數眾多, 就好像是車輪戰一樣,逐漸感覺到了力不從心。
朱友嶼站在安碌全的身邊,緊鎖著眉頭看著台子上面的比試,將顧長君現在的窘境看了個十成十。
一個長腿橫掃,又是幾招的步步緊逼,顧長君只有躲閃的份,一步一步躲到了比武台的邊緣。顧長君眼前一亮,注意力落在了邊角處不太顯眼的麻繩上。顧長君一個咬牙,拽著高台上面的麻繩側身躲過來人的大刀,往後大撤了一步,拉開了距離,長槍便有了發揮的空間。一記回馬槍,磨鈍了的槍尖瞬間抵在了魯正志的腰間,給這場比武劃上了一個句號。若不是這槍尖已經在比武之前故意被顧長君磨鈍,怕是這槍尖就要越過鎧甲插入血肉之中了。
朱友嶼一掃之前的穩重老成,興奮地一掌接著一掌拍在了安碌全的後背上面,力道因為高興大得可怕,叫安碌全誇張地咳嗽了好幾下。朱友嶼一臉的自豪,光瞅著這得意洋洋的嘴臉,就是夸自己教養徒弟教養的好,安碌全一陣無奈,只能就著朱友嶼高興的神色,艱難又不艱難地豎起了自己的大拇指,跟著朱友嶼一塊誇讚起了顧長君的聰明勁兒。
顧平山不苟言笑的冷臉有了一點鬆動,竟然是有笑出來的意思。比武台和高台相隔甚遠,又有著刺眼的太陽光,顧長君本能地朝高台上面望了一眼,無意識地尋著顧平山。但畢竟距離在,顧長君看不清楚顧平山臉上的表情。輕輕地嘁了一聲,顧長君小幅度地搖了搖頭,自己沒事抱這種虛妄的念頭幹什麼......
收回了自己的視線,顧長君隨意一瞟,竟然是在人群裡面發現了極不顯眼的宋榕。烏泱泱的人裡面一眼就找著了,這就算是緣分吧,顧長君鳳眉微挑,將剛剛的煩悶一掃而去。
魯正志輸了也福氣了,並不做作也不泄氣,衝著顧長君豪爽地說道:「少將軍真是好武功,我魯正志佩服。」
顧長君回敬了一禮。這魯正志的武功也確實是不錯,若不是自己反應快,怕是真的勝不了,還是真佩服。
走到了高台下,拉近了距離,顧長君這才看清楚了顧平山臉上的表情,還是一貫的冷漠,沒有半點溫度,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欠他五百兩銀子呢。
顧平山臉色不好看,顧長君臉色更加不好看,甚是不屑地吹了吹自己的劉海,一看就是明擺著作對。
還真是沒有見過授將,臉還這麼臭的人......
顧長君拿上了先鋒官的鎧甲,又拿上了官印,落下了告退兩字就朝著將士堆裡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