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諾本來還有一些緊張,面前李盼如此的熱情,那一些緊張也慢慢放寬了一點。
盧家不是那種迂腐的文人之家,飯桌上面自然是沒有那種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的。李盼拉著兩個孩子問了好多京都裡面的事情,家常嘮完了,盧天成才鑽到了空檔,將家事的話題轉到了公事上面。
「諾兒,聽說你和顧家的那個女兒交情甚好,你這回去軍營可是為了輔佐這個...這個少將軍?」盧天成夾了一筷子菜,自顧自吃了起來,「你可有想過這回去顧家軍裡面要做什麼?」
長輩可以隨意,但甄諾作為小輩也不敢造次,立刻將手中的碗筷放了下來。稍加思索後就回答道:「我與長君是自小的交情,這回去也是協助糧草運輸方面還有就是幫監軍打打下手,自然是盡力而為。」
「嗯...那你是監軍的人嘍?」
「......」甄諾噤聲,含糊了起來。
「侯爺。」李盼可看不下去了,好好吃一頓飯,談什麼公事,擺什麼架子啊。
蘇佩也隨即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筷子,左手在桌子底下覆在了甄諾的手背上,直視外祖父的雙目,替甄諾回答道:「古有言,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在軍營裡面自然是應該聽主帥的命令的。」這話甄諾不好說,但蘇佩卻是好說的。
腳上被踩了一下,盧天成倒抽了一口氣,微微扭頭就看見了有些不悅的夫人。也不敢再多說了,拿著筷子訕訕地夾了一口茼蒿,是自己不喜歡吃的菜。現如今這個小外孫女就好像是當初的女兒一樣,一顆心都落在了旁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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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榕一手拿著藥瓶,青蔥一般的手指在藥瓶之中捥出了一大塊藥膏。放下藥瓶,將藥膏慢慢用掌心的溫熱融化,小心翼翼地塗在了顧長君的肩頭。
顧長君閉著眼睛,傷口已經慢慢長好,昨天的時候宋榕就來給自己拆了線。現在就是有些發癢,只要不干大幅度的動作,不提重物,估計再有個一個月就能慢慢長好了。顧長君嘴角掛笑,仿佛是沒有受傷一般,享受地說道:「你塗藥到底是比我自己動手舒服。」掌心熱熱的,手法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