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諾,你呢......」
甄諾微微睜開了眼睛,雙手作揖,「罪臣,認。」
顧平山沉聲,「那本帥就沒有冤枉了你們,如今這件事情是不能擺在廳堂上面說,否則按照你們犯了軍令來說,按律當斬。」
「如今本帥就罰你們一人六十軍棍,朱友嶼革職,周權水牢,甄諾...日後再罰。」
顧長君一個猛子衝上前,雙手直接拍在了桌案上,近距離地對上了顧平山,「一切都是我謀劃的,顧平山,你若是想要罰就罰我,不要牽扯無辜的人!」
「罰你的事情還在後面。」
上下牙齟齬了兩下,顧長君氣憤到了極點,「且不說甄諾是被我騙過來幫我的,顧平山,你有什麼資格罰甄諾!」若不是顧家,若不是當初的你,甄家何至於覆滅,甄諾何至於成為一個落魄氏族之後。
顧平山聲音不似顧長君這般大,格外的低沉,但透著濃濃的威嚴,「就憑你們做錯了!」
疲倦地看向顧長君理論的背影,甄諾攤平著手放在了地上,拜了下去,聲音低沉透著無力,「罪臣領罰。」
「屬下領罰。」
「屬下領罰。」
朱友嶼與周權也依次說了領罰的話。
「顧平山你有什麼資格!」顧長君咬牙,十指都猙獰地摳在了桌案上。
顧平山厲聲,「出去自行領罰。」
甄諾從地上慢悠悠地站了起來,跟在了周權與朱友嶼的身後,臨出帳的時候,甄諾停了停。「這世間能用利益抉擇的事情許許多多,但人,不能只有利益......」
人都走了,營帳里頭就剩下了顧長君與顧平山父女兩人。火藥味沒有因為人少就散去,反而是愈加濃重了。
甄諾最後說的話是對著自己說的,顧長君知曉,但顧長君不認,戰場上面看的就是得失利益,用最小的代價得到最大的利益。就好像是他顧平山對待家裡面人的絕情一樣,就是因為家人在顧平山的面前早早就沒有了利益,沒有了維繫的必要。顧長君仰天大笑了起來,微擺著雙手不停地後退。
顧平山,是你將我身邊的人一個一個拉走,是你讓我又變成了什麼都沒有的狀態。
顧平山看著顧長君這樣癲狂的樣子,有些不忍心,但面上一絲一毫都沒有流露出來。沉聲道:「他們都認了,你還不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