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的論起來,京都之中,十七年來,自己最好的好友只有甄諾與蘇佩兩人,只有這兩個人......
若是甄諾也下定決心要與自己決裂,那自己,又該如何辦......
「有所為,有所不為。我甄諾這輩子,決不能允許自己站在黑暗之中。」甄諾回頭,看向肩膀徹底塌下去的顧長君,緊蹙著眉頭凝聲道:「我也不會讓我身邊的好友沉溺在黑暗帶來的安逸之中......」
顧長君一怔,肩膀上感覺到了一陣力道,順著甄諾的拉扯就被迫站了起來。
「陽光照在身上的感覺不好嗎?用清澈的眼睛去看這世間的善意不好嗎?你不是一個人,你身邊有宋榕,有阿乖,有我,背後有家族,有顧家軍,每一個人都是你的底氣,都是你站在光下的底氣。」
「黑暗之中的安逸是一時的,暢快也是一時的,但人若是沉溺下去,與黑暗融在一塊,那心就黑了。人心若是黑了,那人就不算是個人了......」
第95章 有我
「這顧家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竟然是對監軍動手了,簡直是不將朝廷看在眼中!」呂祿十分不屑地嘁了一聲。這顧家現在就是頂著一個顧姓,說是京都里面的頭一家, 但實際上京都里面的名門,除了蘇家誰敢與這顧家輕易扯上關係,都怕會被安上一個結黨營私的罪名。
荀正誼一個冷冷地上挑, 直接壓住了呂祿的躁動,冷聲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呂祿倒抽了一口涼氣,將自己接下來嘲諷的話咽了下去,訕訕地看向荀正誼, 不敢再說話了。
「陛下那邊的意思可打探到了?」
「...打探到了一些。」呂祿斟酌著自己的發言, 不敢輕易地表露出來自己對顧家的看法了。「聽陛下身邊的中黃門說,陛下特意寫了一封聖喻,內容是告慰顧平山的, 還有便是告慰顧長君的,畢竟這回負傷不輕。想來...陛下是不打算再派一個監軍過去了。」
這也猜到了, 都怪這陶青行事實在是太過急躁,讓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是在給顧家小姐使絆子,最後沒想到竟然是把自己也給搭進去。陛下自然也是知曉,覺得理虧,自然是不可能多罰的。此刻聖喻,便是要安撫顧家的人,但其中的猜忌可是愈發深了。
這般急躁...估計是太子殿下催得緊, 真是的......
荀正誼的臉色沉了下來, 一下子便將手中的茶杯放在了茶座上。淡綠色的茶湯劇烈地震盪了一下, 不可避免地震出了許多在深朱紅色的茶座上。「齊王殿下最近這段時間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