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蕩......
蘇佩辨認了一番,才認出了這兩個字。
若是往常,阿諾的字都是工整有加缺豪邁的,而現在,龍飛鳳舞只圖一個快字,想來是心裡面煩著呢。
「立場不同,阿諾的底線原則應該是在自己的身上適用,長君...阿諾應該放寬一點的......」
甄諾坐了下來,望著這字,聲音不大帶著惆悵,「可我總會想到。」
蘇佩將這寫了字,也算是寫廢了的宣紙收了起來。又將筆架子上面架著的狼毫放進筆洗之中,將黑墨在淨水之中暈開,一邊清理一邊說道:「顧帥今日和我說,對你與長君的處罰就是以觀後效。」
「嗯?」
甄諾沒有聽懂蘇佩話里面的意思。
蘇佩眉眼如水,聲音溫吞,倒是有兩分像甄諾。
「在心裡面給長君定一個期限,以觀後效。」
算是個主意,甄諾眉間的愁雲散去了一些。看向桌上的錦盒,甄諾順手接過蘇佩手中的筆,將其放進了筆筒之中,隨後便將蘇佩給拉了過來,坐在自己的腿上。
甄諾低著頭,細心地將蘇佩的袖子往上面折了折,防著弄到這難洗的墨。
「外祖父什麼時候給你的?」問的不是長君,改問丹書鐵券了。
「就是種花那一日的晚上。」
「喔......」甄諾默默收斂了一番自己的目光,微微偏頭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外祖父都與阿乖你說了什麼?」
下意識地舔了舔自己的雙唇,這一幕恰好落在了蘇佩的眼中。
「說你為人......」蘇佩故意停頓了一下,果然看見甄諾倒抽了一口涼氣,連臉上的表情都僵了起來,生怕得到什麼不好的評價。瞧著這樣子,蘇佩一個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
「額......」
被耍弄了......
「外祖父說你為人耿直,若是將這丹書鐵券交到了你的手上,你一定是不會拿出來用的。沒有了辦法就只能給了我...算作陪嫁。」
前面聽著到還算是正常,但最後四個字算是什麼鬼。甄諾猶如一個愣頭青一般一下子睜大了眼睛。
***
看甄諾走了,宋榕神色一黯,眸間的擔憂愈發凝重,抬腳走進了營帳,便看見了落寞地坐在長凳上面的顧長君。整個人好像是沒有了生氣,也不知道是和甄諾說了什麼。
宋榕放緩了腳步,輕手輕腳地走到了顧長君的面前,將中途取來的糖包從袖中拿了出來,攤開手掌,擺在了顧長君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