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人給的,比那個老軍醫給的好很多,您用這個。」
朱友嶼瞟了一眼這藥瓶,嚼了兩下嘴裡面染著肉味的蘿蔔,這時才覺出不對勁來。
朱友嶼鎖緊了眉頭,扭頭一臉困惑地看向顧長君,滿目不可置信,「你剛剛說什麼?什麼夫人?」莫不是屁股受傷,連帶著自己耳朵不好使了不成。
顧長君聳了聳肩,臉上的表情又變得有些臭屁。又從囊袋裡面翻了翻,拿出了一個精緻的長條形錦盒,推到了朱友嶼的面前。
「我的婚書。」
「我與藥房的宋榕宋軍醫的婚書。」
「......」朱友嶼眼珠子瞪得老大。
飛快地拿起桌上的錦盒,朱友嶼著急得雙手都有些顫抖,裡頭放著的就是一份捲起來的紅色婚書。
朱友嶼扭頭又看向顧長君,心裏面又信又不敢信。迴轉視線,朱友嶼解開紅絲帶,一份燙金的婚書就顯露在了眼前。
「你別是作弄我吧,讓甄諾寫一份婚書來作弄我?」
朱友嶼其實已經信了八分。這婚書的質地是錦帛,一看就是軍營裡面不會出現的東西,而裡面的字上面浮著的好像是金粉,是特意尋過來的。開一個玩笑,花這樣的功夫是不值得的。況且顧長君就算是與自己開玩笑也應該找個男人啊,還找個女人來一塊開玩笑,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玩笑。
「我沒有作弄您。」顧長君正經了起來。清澈的眸子眷戀不舍地看向這婚書,珍而重之地將這婚書重新收了起來。
娘親留給自己的東西並不多,其中便有一顆小小的金錁子。這婚書是甄諾執筆寫的,金錁子磨成了粉末放在了墨中,這份婚書可謂是代價不小,更是這世間獨一無二的意義。
「我與她兩情相悅,自然是要成婚的。除了甄諾與蘇佩,您是我第一個告訴的長輩。」
朱友嶼喃喃了兩嘴,被震驚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顧長君成婚就罷了,還是和一個女娃子成婚了,這這這......
「您想問什麼?」顧長君將婚書放回了錦盒當中,重新放進了自己貼身的囊袋之中。
「這件事情你可和顧帥說了?」
「您是我第一個告訴的長輩。」顧長君重複了一遍。
真是把自己給弄糊塗了,朱友嶼扶住額頭,急急地問道:「那你可有打算要和顧帥說啊?」
顧長君挑了一下雙眉,無所謂地攤平了自己的雙手,一臉隨意地說道:「我從來沒有將他當做是我爹,為什麼要和他說。」
「......」
「沒有顧帥哪裡有的你,難不成你是從石頭縫裡面蹦出來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