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君神色坦然,笑著答覆道:「我聽甄諾說,她今早的時候已經給徐帥上遞了請休的文書, 說是要休息五天, 徐帥沒有見著?」
徐逸明視線轉移到了桌上,幾番搜尋下來這才看見了顧長君口中的文書。翻開一看,果然是甄諾的字跡。重新對上顧長君, 徐逸明臉上的笑有些空洞,落在顧長君的眼中就是虛偽。
「甄主簿身子不善, 晚些時候本帥也去看看吧。」
甄諾本來就是裝病,但幸好現在還沒有出軍營,就是為了防備徐逸明的試探。顧長君神色依舊,一臉自然地將徐逸明虛偽的關心應承了下來。
此刻的甄諾待在營帳之中,快速地接過了蘇佩遞過來的苦藥,喝了一大口卻只是在嘴裡面涮了涮就吐了出來。蘇佩接過藥碗,走到窗沿前面的盆栽前, 就將這苦藥全部灌溉在了泥土裡面。
甄諾脫下了披在身上的外衫, 鑽進了被子裡面。指了指自己的書桌, 「阿乖,將桌上的文書還有最右邊的捲軸都拿給我。」
蘇佩蹬蹬蹬地小跑過去, 又蹬蹬蹬地跑了過來,將東西都放在了甄諾的床頭。
死人吃空餉的這件事情阿諾已經告訴了自己,想來元貞二十八年徐逸明暴斃的這件事情就和吃空餉的事情有關。也不知道是上回自己去找長君說的那一番話起作用了還是什麼,長君一心想著要將吃空餉的事情查清楚,而不是單純地將徐逸明這個軍中毒瘤解決,最近看著阿諾與長君的交往都變得親近了些......
蘇佩捻了一下裙擺,直接坐在了床邊。
甄諾將蘇佩的手拉了過來,溫聲道:「我給你寫的字帖可收好了?」
蘇佩聰慧,下棋下得極好,臨字帖也是極好,光是看著,第一遍就能臨摹出七八分的相像,再多練上幾遍,非書法名家看不出其中的錯漏。往後送過來的公文就要由阿乖來代自己審閱。徐逸明一開始的時候定然會借著看病的由頭看見一見自己,往後就沒有這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了,能識別在不在軍營的方法就是看每日的文書批閱,有了阿乖,便能瞞住,就算是瞞不住,拖上一時也是好的。
蘇佩抿唇,點了點頭。
「你的行文風格我都知道,會模仿地像一點的。」
甄諾點了點頭,用大拇指的指腹輕輕地摩挲了一下蘇佩的手背。
「這回的事情一了,我一定尋機會回京都。」
蘇佩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
這一回的事情了了,下一回說不定還會有其他的事情發生,只要長君有事,阿諾定然還是會選擇留下來的。
「甄大人,徐帥前來看您。」說話的是在外頭守著的於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