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詞抿了抿唇。自己雖然是爹爹唯一的兒子,但畢竟珠玉在前,自己努力一輩子都及不上,能做的就只能是做到自己能力範圍裡面最好的。若是進了畫院,升遷的機會比起做文官更小,怕是不能叫爹爹娘親滿意。
「公子?」
「......」蘇詞不回答,固執地從折葉的手中拿回了自己的畫,摺疊了兩下就直接將畫扔在了自己腳下的紙簍裡面。
爹爹說得沒錯,走仕途才是正道。
折葉跺了跺腳,冷冷地哼了一聲,一把將紙簍裡面的畫拿了起來,像是一個寶貝一樣抱在了自己的懷裡面。
「公子自己都不在意自己的畫作,認為自己的畫作是可以棄之如敝履的。大人便沒有說錯,公子根本就不應該去考試,因為公子早就在一開始的時候就不可能通過。」
蘇詞無言,只能看著折葉的背影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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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君現在已經帶兵出去,正當徐逸明認為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之時,沒有想到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竟然是又出了紕漏,還是可以死人的大紕漏。
「甄諾呢!」徐逸明不是問句,是厲聲的質問,質問蘇佩。
瞞了整整三日,終究還是叫徐逸明察覺到了錯處。
徐逸明臉色板得鐵青,甄諾跑了出去,令自己一下子就想到了吃空餉的勾當,這可是會誅九族的罪。徐逸明心裏面已經慌了起來,慌張夾雜著憤怒,徐逸明只能衝著蘇佩,直接給甄諾扣上了一頂大帽子,「私出軍營,可是大罪!」
蘇佩緊緊抿著唇,生死自己都見過,自然是不可能被徐逸明一嚇就嚇到口不擇言。蘇佩神色鎮定,坦然地表示道:「我並不知曉,我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者無罪,徐逸明不用妄想能從自己的口中挖出什麼話來,尤其是阿諾的事情。
什麼都不知道......
全是胡話。
「來人,將蘇佩收押。」徐逸明冷冷地發號施令。
蘇佩冷哼了一聲,恰在此刻,於堯抱著錦盒就沖了進來,裡面裝著的就是丹書鐵券。蘇佩理直氣壯,不卑不亢地說道:「且不說我不算是軍營裡面的人,我還有丹書鐵券,徐帥如何能將我收押?」
「莫不是徐帥覺得先帝的丹書鐵券也是廢鐵一張?」
一家老小的性命都已經被綁了起來,徐逸明如何還能顧這丹書鐵券。怒火都已經滿溢了出來,對著身邊的兵士命令道:「還愣著做什麼,快點將蘇佩收押!」
還沒有碰到蘇佩的衣角,一道沉穩的聲音就從帳外響起。
「住手。」
顧平山雖然不問軍中事,但這軍,到底是顧家軍。顧平山此刻重披鎧甲,身後跟著的是安碌全與周權,後面還跟著兩隊的人馬。鷹利的雙目緊緊地盯著徐逸明,氣勢已經壓過了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