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榕固執地擦了一下血就將染血的巾帕直接放在了一邊,也不打算回答孟娃子的問題,繼續低頭查看自己面前的醫書。每一個時辰,每一刻在宋榕的眼中都彌足珍貴。
孟娃子都已經擔心了好多天了,現下看見宋榕還是一副不聽勸的模樣,也硬氣了起來, 直接將宋榕手中的醫書搶了過來。「宋軍醫, 您要是再這樣不顧惜自己的身子, 我定是...定是要告訴少將軍的。」
宋榕的眼眶之中布著幾條顯眼的血絲,盯著孟娃子, 命令道:「給我。」
這眼神真是讓孟娃子看得怵怵的,硬氣也不能硬氣多久。孟娃子只能將醫書重新遞到宋榕的手中,隨後就跪了下來,勸道:「宋軍醫,您最近真的累極了,還是休息休息吧,否則少將軍也會擔心的......」
宋榕微怔。自從甄諾阿佩離開了之後,自己幾乎沒有與長君說過話。晚上回去的時候長君便睡下了,早間聽著長君起身的微小聲音,待她一走便來了藥房,時間幾乎對不上。
「不許說。」宋榕命令道。
「宋軍醫......」孟娃子表情難看,是真真切切的關心。
「不許說什麼?」顧長君笑著撩開帘子走了進來。之前的話顧長君沒有聽見,光聽見了這句不許說了。
「少將軍。」孟娃子喚了一聲。
顧及著宋軍醫對自己的命令,孟娃子還是將自己想要說的話都咽了下去,抱拳行了一禮之後就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顧長君與宋榕。
宋榕抿了抿唇,沒有什麼開心的情緒,將面前的醫書闔了起來放到了一邊。顧長君臉上帶著如沐春風的笑容,壓根就不找墊子來坐,直接席地坐在了宋榕的身邊,將自己的手搭在了宋榕的肩膀上面,順勢將宋榕攬了過來。
宋榕只輕輕靠了一下,就聳了聳肩膀,將顧長君的手臂從自己的肩膀上面弄了下去,自己也隨之坐正了自己的身子。
「怎麼了?」顧長君很是無辜。
最近這段時間宋榕明顯是對自己冷淡了,但到底是為什麼對自己冷淡的,顧長君根本就不知道。秘閣這方面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直都截不到信件,顧長君也無法得知宋榕與秘閣之間的聯繫。
既想要全然信任宋榕,但到底身份擺在那裡,為了顧家軍,顧長君也不敢完全信任宋榕。
「鎧甲好冷好硬。」宋榕應了一聲,默默將醫書移到了更不顯眼的位置。
顧長君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銀白色鎧甲也笑了出來,怪不得......
直接站了起來,顧長君將身上的鎧甲直接脫了下來,又重新殷勤地坐在了宋榕的身邊,重新將宋榕攬了過來。溫聲道:「沒有鎧甲了,我現在的肩膀是軟乎乎的。」
沒有了藉口,宋榕只能靠在了顧長君的肩頭。
顧長君一個瞥眼,就看見了染血的帕子。顧長君一個蹙眉,將巾帕拿在了手中,「阿榕,你受傷了?」
「不是。」宋榕否認,「是孟娃子流鼻血了。」
顧長君一陣嫌棄,直接將巾帕扔了出去。「剛剛可真是擔心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