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正誼,劉攀聽到這個名字又惱怒了起來,咬牙切齒地道:「呂大人,你的主子是本宮,不是荀丞相。」
額,呂祿收起了自己嘴角的笑容,臉上的表情有些為難。太子殿下一向尊重荀丞相的決定,但最近這段時間明顯是變了,兩人之間好像是有了一層隔閡一樣,今日還為了荀丞相惱了。
呂祿是荀正誼一手提拔起來的,自然對荀正誼有層敬畏在,但實質上,荀正誼也是輔佐太子殿下的,呂祿還是得聽面前人的話。
「好好為本宮想想怎麼攪毀這一門親事。」劉攀冷冷地說道。
呂祿微微垂下了腦袋,做思考狀,「這可不好辦,請太子容臣好好想一想。」
「不過是以一個女人為聯繫的紐帶罷了。」劉攀忿忿地說道。
這樣的紐帶最脆弱,但也最堅固,最直接。
這句話可一下子點醒了呂祿,呂祿的眼神在陰狠與狡黠之間連續變換了幾番,抬頭說道:「若是讓這個女人婚前失貞呢?」
劉攀嘴角有了一點笑意,更襯出眼神的陰狠。「呂大人怎麼說?」
「劉銘那邊沒有宗親之輩的幫助,但劉銘的母家外戚有人,至今還對劉銘多有諂媚。」呂祿悠悠地說道,「李家的那些人文不成武不就,就只能靠著吃朝廷的俸祿,聽說出了好幾個街溜子......」
呂祿雖然沒有明說接下來的事情,但劉攀已經明白了。讓李家的人去折辱沈家的人,這就好像是左右手互搏一樣,劉銘要不就娶這麼一個失貞的妻子來保住李家,就算是如此,沈御史是一個怎麼樣的人,所有人都知道,沈家與劉銘的紐帶也算是斷了一大半了。不保,秉公執法,那就是失去了李家,又失去了沈家,沈御史更加不會叫劉銘有好果子吃。
劉攀大笑了起來,呂祿的法子雖然陰險,但是最最高效,劉攀甚是喜歡。
說定了這件事情,呂祿這頭就要著手去辦了。呂祿不是會被怒火沖刷理智的人,解下這樁難辦又好辦的親事之後,心中還是有些不安的。想要將這件事情知會荀丞相,但又想到了剛剛太子殿下聽見自己提及荀丞相之時的表現,呂祿抿了抿唇,還是決定不將這件事情告訴荀正誼。
翌日,呂祿就在李家找到了自己的目標。李家的嫡系可能與劉銘的聯繫太多,知輕重,不太容易引誘,但是三房的那個次子倒是個好利用的目標。接下來的便是要將沈御史家裡面的那個小姐約出來。
姑娘家成親之前的心思可不就是要見見自己的未婚夫婿,呂祿便是瞅准了這一點,借著劉銘有個打馬巡街的職務在,將李馳非與這沈宛約在了同一處的酒樓裡面。
李馳非自然知道這人是自己的嫂嫂的,但仗不住色膽包天啊,又喝了酒,禁不住狐朋狗友的一陣激,就拿著酒壺搖搖晃晃地來到了沈宛的面前。起初就是想要看看這個嫂子的樣貌,但沒有想到這個女子竟然是個決絕剛烈的,明明自己只是碰到了衣訣的一角罷了,連手都沒有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