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文書臉一僵,自己都讓衙役傳過名頭了,這妮子還說不知道,一看就是假裝的。甄文書不好意思說,畢竟這回不單是串門子,更是求辦事。但甄諾不在,甄文書也不好說。
「我與甄大人在京都的時候啊,時常會有一些不知道哪裡來的親戚來蘇家串門子。說是串門子,實際上啊...就是求辦事。」蘇佩說這話的時候,還往甄文書的身上瞟了一眼,這眼中嘲諷貶低的意思是一點都不掩藏,光明正大的。「甄...家主知不知道蘇家啊?」蘇佩故意拖長著自己的聲音,可是將甄文書臊得一張老臉都憋紅了。
「蘇家呢......大人好,主母更好,一次兩次,便幫了。但是甄家主,你說說,這人啊...要是沒皮沒臉的,一直舔著臉上前求人,絲毫不管當初的情誼有多少,這人是不是有些下作......」蘇佩的眼刀一記接著一記落在了甄文書的身上,雖未提及甄家,但每字每句都是夾槍帶棒的,都是在說甄家,在戳甄文書的脊梁骨。
長箐一直跟在蘇佩的身邊,自然也是不甘示弱的,直接轉身去了內堂,倒了茶水過來。可惜托盤上面只放了一杯新泡的茶水,徑直放在了蘇佩的手邊,連給甄文書上茶的客套之舉都不想做。
蘇佩一挑眉,對此甚喜,不愧是跟在自己身邊的人。拿著茶杯吹涼了就喝了一口,蘇佩莞爾一笑,重新看向有些生氣的甄文書,像是不知道甄文書的目的一樣,揚聲道:「哦呦,我也是難得這麼多話的,全是因為我看著甄家主就有種想要說話的念頭,不知道甄家主這回來找我家大人是為了什麼?」
甄文書握緊了椅子把手,聽了這麼多話,要是甄文書還覺不出來什麼那就是傻子了。
這小妮子分明是在欺辱自己,被一個不知名的後輩欺辱,甄文書可是受不了。
甄文書一下子便站了起來,怒視著蘇佩,吹鬍子瞪眼道:「你這小妮子還識不識禮數,我可是你家大人的四叔叔,是正兒八經的血緣關係。你不好好款待我,一杯茶水都沒有且不說,你這話裡面明嘲暗諷地譏諷的是誰?」
蘇佩也不說那些明嘲暗諷一般的話了,直接當著衙役還有下人的面,明晃晃地不給甄文書留一點面子,「我家大人年紀小的時候就沒有怎麼見過甄家主,現在過來以四叔叔的名號來攀扯也不噁心。你去過京都多少次,找過蘇國公府攀扯這段關係多少次。你都多大的年紀了,不想著好好的經營之法,就知道走這樣的路子,也不知道你的兒孫輩該怎麼學!真不害臊!」
蘇佩說的大聲,將衙役都說的一愣一愣的,一點都不敢出聲說話,生怕波及到了自己。真是沒有想到這內宅裡面的小娘子口齒竟然這般的伶俐。
甄文書氣得手都有些發抖,指著蘇佩,這下也口不擇言了,「難不成蘇國公府那樣的高門大戶就專養刁奴不成,你算個什麼身份!」
一道厲聲從甄文書的後背傳來,直接震住了在場除蘇佩之外的所有人。
「你算個什麼身份!」
甄諾剛剛從縣衙那裡回來,走到中堂就聽見了甄文書這番言論,矛頭指向的還是自己的心愛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