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小以身養著那些毒物,我身上流著的不是鮮血,流著的都是毒藥。這假死藥於我來說,功效自然是與在常人的身上不一樣的。我感受的到,我聽得見,她的所有我都知道!」宋榕眼眶已經睜紅了,雙唇上面好不容易恢復過來的一點血色重新散了去。
我感受著她將我從那個黑漆漆的箱子裡面焦急地抱了出來,我感受著她身上炙熱焦急的溫度,我聽著她隱忍的哭腔,聽著她說從前的那些事,聽著她說此生決不再見我......
顧母從前受過的那些苦,長君都看在眼中,相較於相守,看著所愛之人安安穩穩,便是所愛隔山海也無妨。
宋平緊緊抿著唇,沒有再說話,承認了這一切。
沒有資格嘶吼,沒有資格發泄,所有的一切都是命定之事,是老天爺已經寫好的命運。但凡自己信任一點,只要多信任一點,在最後的一點時間裡面,我能與你快快樂樂地待在一起,終是我猜忌於你,終是我將最後的日子棄之如敝履......
待宋榕徹底修養過來已經是深秋時節了,這回回秘閣,宋榕沒有等來自己的懲罰,就連面見閣主都是自己主動。
宋榕換上了一身黑衣,一身的肅殺之氣,比起往日更甚。宋榕跪伏,「宋榕參見閣主。」
宋夷兩鬢的白髮更多了一些,沒有多說什麼就讓宋榕站了起來。
宋榕雙目炯炯,緊緊地盯著宋夷,面無表情地說道:「我此生都不會再見顧長君了。」
宋夷並不知曉宋榕的回來都是顧長君的手筆,冷笑了一聲,「顧家向來都是冷清冷血的東西,如今你能悔過,秘閣自是要交到你的手上的。」
宋榕心上已經變成了一灘的死水,沒有一點的波瀾起伏。反駁道:「顧家出忠義,也出情種。」
宋夷一揮袖,心上又起了怒火,指著宋榕怒道:「不是他顧家出情種,是我宋家!」
顧平山死了又如何,他終究還是風光大葬,陛下題字忠勇之家。但誰知道宋珺,誰知道我的女兒!
宋榕不再說話,如此的仇恨已經沒有必要再去解決了,是執念,是魔怔。
元貞二十九年深秋,蘇佩入棋院,成為國手,可入麒麟閣。
元貞二十九年隆冬,宋榕繼任秘閣之位。
宋榕一身黑衣,身上還罩了一件黑色的大襖,行走在夜間就好像是透明人一般。穿過密道,宋榕直接來了空無一人的宣政殿,稍等片刻之後,劉靖便一人隻身來了宣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