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雪不知道要說什麼,換了一個稱呼道:「我換一個人來伺候你。」
「娘娘為什麼不說明原因?」甄諾偏過了頭,「不過是換一個人繼續監視我罷了,還不如就那個婢子,反正江微...到底是不值得娘娘用真心對待的。」
真心,崔雪又被觸動了一下。但這監視還是不可免,崔雪退而求其次,道:「以後你可以任意去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罷了,無所謂了......」甄諾站了起來,泄了一口氣,看起來甚是失望的模樣。沮喪地說道:「娘娘到底是沒有將甄諾當做是可以信任的人......」
「哥哥是家裡面的獨子,哥哥要頂立門戶,不能如我一般的。」蘇佩道。
蘇詞看著自己的妹妹,聽著這一番話,自然是明白的。但君子死節,若是為了個人小家,無視這天下大蔽,令百姓不公,如何能算得上是一個清正為民的好官,千里河堤潰於蟻穴,我朝容不得這樣的事情存在。「勿需多言,你只管將那些證據都交到哥哥的手上,哥哥自會將這件事情做好。」
瞧著蘇詞這執意為之的態度,蘇佩也是心焦,生怕哥哥當即就要去做。哥哥已經有了仕途,又有祖蔭在,前途一片光明,若是惹禍上身,後果不堪設想。蘇佩條理清晰地說道:「我犯錯極好找出理由來逐出家族,但哥哥不同,哥哥是朝臣,革出族譜茲事體大,而且陛下也不會相信的。」
「勿需多言。」蘇詞板起了臉,用手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撂下了這句話。
蘇佩咬了咬下唇,急聲道:「難道哥哥也不管折葉了嗎?」
蘇詞眼底起了波瀾,眼睫也不受控地扇動了一下。
前兩年蘇詞就已經行過了冠禮,按照尋常氏族之中的規矩,冠禮之後也當迎娶新婦了。蘇詞的新婦是盧氏早早就相看好的了,也是文官大家之女,識文斷字的。只不過是蘇詞喜歡上了折葉,硬生生地將這樁婚事給毀了,為了這件事情,蘇國公府那時惹了不少的風言風語,也往那女兒家送了不少禮物賠禮,蘇詞也被罰在祠堂裡面關了半個月。
蘇詞遲鈍了一下,但還是立刻說道:「家國大事自然是重於個人小家的。」
「兩者利害取其輕,哥哥讓我去做吧,我是現下最清楚這件事情的人了......」
元貞三十年七月二十一,蘇家女蘇佩桀驁不馴,為人癲狂自大,革出蘇氏族譜。
甄諾一直被看得緊,但還是將這件事情傳給了劉銘,接下來的事情,自有劉銘單獨去和顧長君聯繫。宅子裡面的人都被大換血了一通,幾乎見不到什麼熟悉面孔,尤其是往昔對自己態度不佳的那些人。都是被崔雪處理掉的。這些人的口風更緊一些,但到底不像從前那樣跟進跟出,甄諾有了一點喘息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