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祁周只覺得渾身難受,嗓子又干又疼。
身旁的人已然消失不見,他困難的下床後,顫顫巍巍接了一杯水喝下。
「什麼東西?」他感覺到體下一熱,隨後垂眸看去,片刻停頓之後,整個人的面色蒼白無比。
祁周奮力的捏緊了拳頭,回想起昨天的一切,咬牙切齒唾罵,「混蛋!居然惡劣到這種地步!」
只是這句唾罵傳出不久,身後便傳來默然一聲,「罵夠了?」
祁周震驚的回眸看去,映入眼帘季湛盛一手端著牛奶與麵包,剛從廚房中走出。
「來吃點東西。」
昨天經歷那一番,祁周自然無法和往常一樣泰然自若,但又礙於脅迫,不得不乖乖走到餐桌旁。
撕破臉皮後的每一分一秒相處,都讓祁周覺得無比漫長。
就連麵包也吃的食之無味。
「你在難過嗎?」季湛盛似乎有些不解的問到。
祁周:「什麼?」
「因為凌初腺體受損,搶救無效而難過?還是因為自己沒能救他?」
祁周現在每次聽到凌初這個名字,腦海就會閃過他渾身是血的畫面。
他重新抬眸看向季湛盛,帶著怨氣道:「你為什麼那樣對他,他明明只是一個omega,你就算再恨我,為什麼要去傷害他?!
他是無辜的,以前招惹你的是我,賭約也是我心甘情願尋覓的藉口,害你遭受議論的是我,醜聞傳出後,也是我不敢承擔後果,故意和他上演的情侶戲碼。」
一切都罪魁禍首從來都是祁周,但最後承擔後果的卻是凌初。
說的激動,他乾脆一把摔碎了手中的牛奶,玻璃破碎砸向季湛盛的腳邊。
他卻並沒有躲,反而被濺了牛奶。
「所以呢?」季湛盛平靜的述說道:「你難過了?」
祁周看著他風平浪靜的神色,就像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心臟猶如被石頭堵住,壓抑又沉悶。
他撇過頭去,不在和季湛盛說話。
但,季湛盛卻沒有因為沉默而放過他,「昨天凌家人鬧得那樣凶,最後鬧到了要報警,你就不想知道關於祁越集團,祁大少爺的不論之戀,有沒有曝光?」
他這話一說,祁周感覺心涼了大半。
是了。
昨天能經歷的一切壞事,幾乎全都洶湧而來。
季湛盛竟然喪心病狂到,拿人命來報復他,又怎麼會錯過這個讓他不好過的機會。
「你想幹嘛?!」
即便是這樣,祁周還是控制不住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