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想,任凌便放下心來,面色如融冰般露出溫和的笑意,溫聲道:「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明天還要早起,大家都散了吧。」
大家跑了一天都累得不行,聞言紛紛原地解散,回了各自的房間。
只待大家都走後,鶴琛拉住時喬的手腕,時喬一個激靈,下意識使勁一甩手,瞪著他小聲道:「做什麼!」
鶴琛揉了揉差點晃著的手腕,輕笑:「力氣真不小……再有半小時熄燈,你先去洗漱,待會兒出來見我。我在走廊里等你。」
時喬警惕:「你要幹嘛?這裡有鏡頭拍著,我的麥克風還沒關,你、你最好謹言慎行!」
鶴琛朝藏在窗簾後的攝像機瞥了一眼,後面的攝像大哥會意,知道接下來的內容再拍就不禮貌了,趕緊把攝像機撤下,然後還貼心地拉緊帘子。
時喬目瞪口呆看著攝像大哥一頓行雲流水的操作,再次看向鶴琛的眼神多了幾分震驚和鄙夷:「就算你腕兒再大,也不能隨意調動節目組裡的攝影師吧?你是不是用了什麼髒手段,才讓他們這麼聽話的!」
鶴琛看向時喬的眼睛裡笑意愈深,語氣仍舊散漫慵懶,聽起來十分欠揍:「也算不上什麼髒手段,就是跟這節目新上的投資人是舊識,那投資人早些年欠了我些人情,說要在這節目裡一併還清,故而給了我百分之三十的投資額,現在我也算這節目的股東之一,那些攝影師也算是我花錢雇來的,自然不敢不聽我的話。」
說著,他把時喬的麥摘下來,關掉,隨手扔在一旁的沙發上。
時喬愣住,她當初想過,這節目改版後新來的投資人一直十分神秘,全權控股不讓節目裡出現其他任何贊助商不說,還能把鶴琛請來,實力一定非同小可。可她萬萬沒想到那人能為了把鶴琛請來,直接把股權分給鶴琛,讓鶴琛成了這節目的小老闆。百分之三十的金額可不是一個小數目,怪不得鶴琛能在節目裡呼風喚雨,別人還對他唯命是從。
想到自己努力半天竟是給鶴琛打工,時喬不禁覺得自己被耍了,咬牙怒道:「是哪個投資人這麼沒有底線?」
鶴琛頓了一下,想到那投資人的真實身份,難免生出幾分心虛,揉了下鼻尖,隨口敷衍道:「誰知道呢,說了你也可能不認識。」
時喬噎了一下,也是,這種幕後大佬,她這個小花瓶根本不可能認識。就算鶴琛告訴她那人姓甚名誰,她也對不上號。
娛樂圈有錢任性無下限的人不在少數,她這種小藝人被人耍了也只能悶頭吃虧。時喬不再糾結這個問題,把話題轉了回去:「你叫我出去到底要做什麼?有什麼話不能現在說?」
鶴琛嘴角含笑:「不能。有些話不方便在這兒說。」
時喬微慍:「你別得意忘形,我知道走廊里有紅外監控,是為了保護嘉賓安全的,二十四小時都不能撤!」
鶴琛見招拆招:「我剛才看了,走廊拐角是鏡頭死角,那裡什麼都拍不到。」
時喬張了張嘴,還想找藉口拒絕鶴琛,還未等她想到合適的理由,鶴琛率先開口:「快去吧,一會兒熄了燈可就不好卸妝了。」
「我在拐角處等你,不要讓我都太久,否則我便親自到宿舍抓人了。」
說完,也不給時喬一個反應的時間,自己便邁著愜意的步伐離開了女寢。
時喬癟著一張小臉,懷著沉重的心情回到房間,故意慢吞吞地收拾自己,卸妝,洗澡,吹頭髮,敷面膜……直到熄燈快半小時後,確認陳夢之徐姝妍都睡著後,才輕手輕腳地離開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