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氣盡數撲在向繁洲的面部,他與她對視:「不管。」
何慕疑慮未消,理智告訴她不可以如此,與他分開,撩著掉在面前的頭發束到腦後,舒一口氣。
他卻不罷休,要往她懷裡鑽,頭幾乎埋在她心窩,甚至還要抓起她的手,吻她的指節。
窗外響起獵獵風聲,瘦弱的白楊樹枝葉被吹得朝一個方向翻飛,卻仍堅|挺地屹立著,在飛揚著黃土的世界中像逆風的勇士。
「試著相信我吧,何慕,」向繁洲聲音悶在棉質布料中,顯得有點可憐,「我的愛經得起考驗。」
何慕覺得自己自作多情了。
她竟然覺得向繁洲是帶著哭腔的,帶得她埋藏在不同地方的絲縷情緒,如蠱惑般被牽引,在這一刻盡數冒了出來,鼻頭酸澀,眼眶骨都有些痛。
直至她感覺自己被圈得更緊,皮膚隔著衣料感受到溫熱的液狀質感,情難自抑,眼淚也奔涌而出。
她伸手撫撫他頭頂的發,然後是後腦,是安撫,又像是在感受他的存在。
向繁洲蠕動了下,似在回應她。
何慕用掌心描摹他飽滿的頭骨形狀,想像他少年時的模樣,在心中回憶他的眉眼鼻樑和嘴唇。
想他年少時深愛的人,是如何像肋骨般被他刻在生命里。
心髒宛如燭台上的蠟燭,被微弱的火源點燃,灼燙到下陷出一個洞,也緊緊環抱著不鬆手,紅色液體流珠般下墜,又覆蓋到未燃盡的部分,最後融化到只剩一灘爛泥狀物質也不止息。
下午的拍攝很順利,還有低年級的男孩女孩在拍攝空隙圍著她。
一個高馬尾女孩眨著眼問她:「姐姐,你好像電視裡的人,你是明星嗎?」
「姐姐,給你。」一個小男孩舉著不知哪裡采的野花,墊著腳要遞給她。
何慕正要接,男孩又奶聲奶氣地說:「我把花送給你,等我長大了就娶你……」
童言無忌,何慕笑盈盈要撫他的頭。
一旁的向繁洲卻拎開正在說話的男孩,嚴厲警告:「你可沒戲,她已經是我老婆了。」
第23章
何慕看著小男孩忽然迷離的眼神和擰起的眉毛, 拉開向繁洲,笑他和小朋友計較:「你多大了,他多大, 你跟他較什麼真?」
「在下今年二十九歲, 」向繁洲一本正經地說, 「我不過是跟他闡述事實,就算我一百歲,也不能改變你是我老婆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