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不止李佳八卦的小宇宙爆炸了,周圍的同事也都來湊熱鬧了,面面相覷,竊竊私語。
他們看得出這倆人關係匪淺,不然向繁洲也不能大老遠跑這窮鄉僻壤給她鞍前馬後當小助理,卻沒想到這兩人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結婚了。
何慕沒想到向繁洲語出驚人:「誰准你在這種場合公開的?」
「你不願意?」
「我連你朋友都沒怎麼見過,你在我這倒是處處刷臉熟。」
向繁洲撫過她的後腰,與她耳語:「敢情你是覺得我沒給你名分?」
她垂頭喝水,並不接話。
「最近不是一直在忙,」他笑道,「他們叫我去我都沒去,不是不帶你。」
「我沒這意思,你也不用跟我解釋,」何慕推開他,「我在工作呢,注意影響。」
向繁洲仍笑著,她這個人真的是從小到大都這樣,渾身上下嘴最硬,永遠有拒人千里之外的能力,但他又覺得可愛,因為他能看到那重重迷霧障礙背後隱藏的柔軟的心。
他是為了保護她的身份而隱婚,但怎麼說對她都是不尊重的,沒見過父母,沒有婚禮,沒有任何名分,平白就成了他向繁洲的妻子,有點委屈是應該的。
他恍然想到很多年前的語文課上,老師讓他們做拼貼詩。
不同的字和短句寫在白紙上,被裁開,打亂,可以隨意拼接。
他作的詩是:「群山之間,我等影子入夢。」
原因也不言而喻。
更早的某一堂課上,老師在培養大家的想像力,問:「如果把選擇權交給你們,你們會想成為什麼?」
周景禾的答案是:「影子。」
「陰影?」她的同桌不解,「那不都是黑色的,不好看,不可愛。」
「影子和光是共生的,它描摹萬物的形狀,像深情的詩人,」她眉目舒展,臉上映著光,「多浪漫。」
向繁洲是認同她的觀點的。
影子是萬物的背面,但不是永恆的黑色,它有無窮無盡的柔和,也是每個日日夜夜的我們,無論你如何自滿,如何失意,它永遠都在。
擁抱它,也是在擁抱我們自己。
她自小就是個玲瓏剔透的性子,此時更甚。
向繁洲知曉她對於這段感情的猶疑與徘徊,是奔向他時卻步的腳,亦是想要敞開又關上的心。
她本就是極獨立的人,人格自洽,要讓她去打破自己,去走向一段渺茫的愛情屬實是過分的。
並且他此時藏著身份,莫名奇妙地求婚,本就像不懷好心,她能同意已然是意外之意外。一定程度上,他對她而言完全是不安定因素,她需要時間去驗證這份愛無可厚非。
向繁洲太明白,他們缺席了太多的時光,他要重新走入她的生命本就不是一件易事。
晚上的拍攝結束後,夜已深,遠處已然靜寂,只這一處聚集著人群,亮著光,仍有聲響。
幾天的連軸轉,團隊的人都有點吃不消,收工的喜悅只持續了一刻,便意興闌珊,垂頭喪氣地收拾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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