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慕跟著像個吉祥物一樣不斷微笑、頷首,傾聽,時而要應對對方或友好或不友好的注視,並禮貌回應對方拋來的關於她的話題。
雖然他們中的大多數只是附帶性地與她交談,但她卻不能完全視而不見,沒一會兒就開始累。
「你要不先去找溫虞?」向繁洲左手包住她挎著他胳膊的手。
「臨陣脫逃有點不光彩吧?」她仰著臉看他。
「我准你逃。」
她仍是猶豫的,即使她十分討厭這種社交場合,但是她的教養始終在告訴她脫逃是不好的。
並且她私心也覺得這般顯得向繁洲過分可憐。
「向總和向太太可真是般配。」方覺廷端著酒杯出現,身邊跟著的是溫虞,不見他小女友於霧。
向繁洲聽他話音就知道這小子沒憋什麼好屁:「舌頭捋直了再說話。」
溫虞笑著跟何慕碰杯:「這裙子真適合你,美得我挪不開眼。」
這倆人不愧是,說話都一個口音。
何慕:「遲遇呢?」
「他?」溫虞下巴指了指,「剛才被一個烏克蘭混血美女拉去聊天了。」
循著她指的方向,何慕看到了遠處的遲遇,兩人交談甚歡,看嘴型似乎在用俄語交談。
何慕記得遲遇碩士是在俄羅斯讀的,聖彼得堡戲劇藝術學院的導演專業。
「會俄語有什麼了不起的,」方覺廷本在和向繁洲聊天,突然插|入她們的話題,「在娛樂圈不還是要任人挑選?」
何慕驀地覺得方覺廷這話是尖銳的,輕蔑的。
「像你這樣坐吃山空就很好?」溫虞反駁。
「溫虞,你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坐吃山空,」方覺廷蹙著眉,「我們家老爺子現在半隱退,這幾年集團的新品可都是我在把控。」
「哦,」溫虞叉腰,「怪不得英吉這幾年的銷售額下滑這麼厲害,市值也遠不如前,原來是大權放到了你這樣不學無術的人手裡了。」
「你過分了啊!」方覺廷怒火中燒,就差指著鼻子和溫虞對罵了。
何慕無奈和向繁洲對視了一眼,想要撤離戰場。
結果戰火沒一會兒就蔓延到腳邊。
「你們倆別走,」方覺廷說,「我找你們談項目呢。」
兩人腳步同時停住,又對視了一眼。
「喲,」溫虞揶揄,「方總還有如此正經的時候呢?」
方覺廷:「你等著,我一定做出成績給你看看,溫家的鼻涕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