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說,她一直認為他們之間有第三個人的阻隔。那段過往, 他也並未想好該如何處置。若是她自己偶然恢復記憶,那他會果敢地陪她面對一切, 但如果沒有, 他不願意成為那個揭開傷疤的人。
無論是周景禾還是何慕,他都能接受, 因為那是她生命的組成部分,而這件事於她而言卻是複雜的。
拋開諸多束縛, 假若她知道自己就是周景禾,那他們這段感情自然更容易更近一步,但一定要她記起或者重複那段痛苦的經歷,才能重新找回年少記憶,他是不忍的。
所以他遲遲做不出決斷。
向繁洲沉思著,下意識撫中指指根,發現那裡空無一物,心空了一秒,才記起回京市後總要和家人見面,就取下了戒指,他根本沒戴出來,不是落在某處。
下一秒,何慕扣住了他的手,將頭輕輕抵在他肩頭,輕聲說:「我確實沒做好準備,給我點時間,讓我想想。」
這回答是對他早上問題的補充,他明白何慕的意思,這話雖算平靜,但以她的個性來說,已然算得上是安撫和道歉了。
她對他的態度是在意的,這一點他是欣慰的,可確實是他無理取鬧在先,她沒必要解釋的。
向繁洲轉頭,想要看她一眼,但因為角度限制,只是將下巴抵在她的發頂,默然回扣了下她的手。
下車時,起了風,向繁洲將大衣往她身上披,她推拒著,說馬上要到了。他卻仍將衣服給她披上了,然後深深抱她,想要將她揉進身體那般。
何慕沒預想到他突如其來的依賴,愣了一秒,才回抱他。但這懷抱太緊也太用力,她呼吸都不平穩了。
他下頜抵著她的肩窩,與她的頭抵在一起,享受一刻的寧靜,仿佛這世界上只有他們兩個人,也不必去和紛擾世事糾纏。
何慕想他大抵是這幾日奔波勞累,所以鬧人,輕輕撫他的背脊,又撫他腦後的短髮。
她身上淡淡的果香混木質調香味很迷人,向繁洲感覺自己在被春天回抱,順勢在她的肩窩蹭了蹭,心中柔軟得不像話。
遲遇看到這一幕,默默站遠了些。
「向繁洲,你再抱這麼緊,我真的要喘不過來氣了。」何慕終於有些堅持不住,溫和地提醒。
擁抱力度減輕了些,向繁洲卻仍沒有放開她。
頸間有低笑聲,鼻息撲在她的頸側,痒痒的,心尖猛地跳起一波電流感,氣血陡然上涌,耳根開始發燙。
半晌,向繁洲才放開他,深深看她一眼,攬著她走。
何慕跟著走了好一會兒,才發覺這不是回家的路,怔住,仰頭瞧他一眼。
「忘了跟你說,方覺廷本來要在今晚請我們吃飯,但是我給拒了,」向繁洲說,「現在又在漫府會組了局,說是有重要的事情,非要見我們一面。我看他挺堅持的,就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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