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遲遇和向繁洲拽他一把,也沒能拽起來,他就這麼席地而坐,靠在沙發坐墊上。
房間明亮的大燈已經熄了,代之以晦明的氛圍燈,屏幕上MV畫面的光影映在他臉上,過分戲劇性了。
何慕看兩人始終沒有阻止的意思,問道:「他這樣真的還好嗎?」
「放心,他每次失戀都這樣,習慣了就好了。」遲遇拿了話筒,悠悠切歌。
「每次」的重音讓何慕捕捉了些八卦氣息,大抵他失戀頻次太高,所以這哥倆早就習慣了,但她確實是意外的,沒想到方覺廷這般浪蕩公子似的角色,私下竟有這一面。
方覺廷唱累了,坐在那發呆,這空隙,遲遇去唱了李克勤的《飛花》,耳邊的聲音終於被淨化了。
「向繁洲,」何慕想繼續被打斷的話題,「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哪天晚上?」
「酒吧那天。」
向繁洲怔了一秒,眉毛微挑:「你自己不知道?」
「我喝多了嘛。」她迎著笑,理直氣壯地說。
他看懷中人面頰點綴著紅,嘴唇飽滿帶著水光,想親她。
何慕向後躲,手掌推他胸膛,將兩人之間隔出距離,語氣帶了些俏皮:「你跟我說說,你那天是不是本來也沒想推開我?」
他垂著眼,看她眼中的光亮,記起那天她也是類似的神色。她喝酒後和常日全然不同,不似理智占據主導時那般堅定銳利,總像是帶著笑的,眼眸中隱著煙雨江南的柔情。
那日,他從見到她那一刻便坐不住了,何況她主動攀在他懷中,做那般親密的舉動,縱使他定力再好,如何能自持。
向繁洲不吭聲。
何慕隱隱口乾,端著酒杯喝了一口,又說:「那天,你送我回去的?」
他將眼神放到屏幕上,試圖迴避這個話題。
她心中有了自己的判斷。
「那我們那天晚上還發生了別的事情嗎?」她追問,甚至在他耳邊吹氣。
向繁洲耳垂要滴出血來,一把扣住她的腰,定定瞧她,咬牙切齒地說:「何慕,你收斂點。」
她笑出聲,看著他耳緣的紅,愈發興奮,頭埋在他懷裡繼續幸災樂禍,笑得肩膀聳動。
音樂漸弱,跳轉出評分界面,左上角顯示著:下一首,徐佳瑩《身騎白馬》。
遲遇遞話筒過來:「何慕,你的歌。」
她「嗯」一聲,起身先放過向繁洲,剛前傾著身子接過話筒,人還未站穩。
安靜坐在地上的人突然有了動靜:「何總監,你這新聞一天到晚可真是勁爆。」
何慕踉蹌著,差點沒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