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仲仁從未當過官,又是書院最拔尖的幾位之一。他向來有文子的傲氣,哪怕平日裡大多時候能屈能伸,真有事,也敢諫言。
他替蘇小姐憋屈:“蘇小姐醒來到現在,總共沒聽過幾個人名字。崔某不知道為什麼蘇小姐會這麼說。可能是覺得殿下和蘇大人太忙,怕顧不上她的小事。”
他一向會說好聽話,自然也擅長陰陽怪氣。
崔仲仁低下聲嘆氣:“不像崔某,初入京城,橫衝直撞。剛剛為官,巧合,空閒得很。”
商景明對上崔仲仁。
他知道崔仲仁是初為官,所以低調。實際上這人骨子裡猖狂得很。上輩子在翰林院為官不過半年,洋洋灑灑寫了篇文章辱罵翰林院幾個倚老賣老的官員。
隨後他被以朝廷身份下放走商。沒想兩年之後,他靠著一張嘴皮子帶回一堆銀子珍寶和幾個銀礦開挖的消息,解決朝廷國庫賑災燃眉之急。
他們曾經不怎麼接觸,沒想到這輩子一接觸是這樣。
崔仲仁說兩句不夠,繼續陰陽怪氣嘆大氣:“這誰能想到呢。”
第11章
崔仲仁是江南人。江南一方水土,孕育出來的男女若是常年不干粗活,多膚如凝脂。靠著才情與外貌成為探花郎的崔仲仁,哪怕說話陰陽怪氣,也能讓人一時間難分辨。
他將自己放在很低的位置。
只是聽起來放在很低的位置。
商景明和蘇明達混跡多年朝堂,聽人說話從來不只聽字面意思。若不會揣度人心,人很難朝上攀爬。
蘇明達為崔仲仁的年輕莽撞發笑,半點沒責怪意思。為他女兒真心操心的人,怎麼會讓他產生責怪心?他笑著說:“我與太子殿下確實事務多些,勞煩崔大人上心。”
蘇明達作為過來人,提點著:“小女這事,問題說大不大。崔大人切莫太用心,耽擱了翰林院的教習。”
崔仲仁垂眼拱手,再次遮掩住眼內情緒:“卑職心中有數。”
有數,但不多。
商景明盯著崔仲仁,暫不作聲。
春喜轉述完,慢吞吞退到邊上。前廳三人之間話好怪,好像話裡有話。前廳不適她久留。她想趕緊回到小姐身邊。好歹小姐會把那些話解釋給她聽。
臨著要走,她聽到太子再度忽然開口。
“崔大人和蘇小姐怎麼認識的?”
春喜眼皮不敢抬,腳再次穩住。她餘光瞥向太子。當朝太子如何?風光霽月。光站在那兒,一身矜貴與旁人全然不同。每回出門,旁人簇擁在側,誰往人群里望一眼,都會將目光落在太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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