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朗此刻仿佛受到了極大的刺激,布滿血絲的眼睛的滿是驚恐,渾身都在顫抖。
「放開。」肌肉男不耐煩地甩開呂朗的手,「好歹是個大男人,怕成這樣!」
呂朗一個踉蹌,狼狽地撞在牆上,一滴冷汗從他鬢角滑落,「我說的是真的,她一定會殺了我的。」
「你認識那個管理員嗎?」簡語出聲問道,透澈的眸子靜靜地看著呂朗,沒有任何針對,卻讓後者心中一栗。
「不,不認識。」呂朗咽了咽口水,艱難的搖了搖頭。
「不認識?」簡語輕笑出聲,視線落在呂朗衣領處,那裡繡著他的名字,「那為什麼你衣領上的針腳和管理員衣領上的針腳幾乎一樣。」
「如果我沒記錯的,你曾經說過,你衣領上的名字是你姐姐繡的。」
眾人臉色猝變,帶著審視的眼光落在呂朗身上。
「就算一樣又怎麼了,那麼多人都在衣領上繡名字,難不成都是認識的!」呂朗似是受到了刺激,滿是血絲的眼珠子仿佛要瞪出來一樣。
說的也有點道理。
畢竟在衣領上繡字並不是什麼罕見的事。很多人家都有這種習慣。
許是簡語過於緊張害怕,將兩者不搭邊的人聯繫在了一起。
怎麼看,他們也不覺得眼前這個膽小怕事,懦弱無能的家伙跟巢穴里恐怖詭秘的管理者有關係。
眾人神情複雜,又把視線移到簡語身上,無聲的質疑在空中蔓延。
呂朗垂下頭,嘴角輕微上揚。
就在這時,他聽到簡語平靜悠揚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們兩衣領上都在旁邊繡了個小金元寶,這總不是巧合吧!」
簡語面無表情地看著呂朗,腦海中的鎮魔塔驀然一震,一道讓人靈魂顫抖的嗡鳴聲隨之傳來。
呂朗的神情一僵,表情逐漸猙獰,一直壓抑在心底的話不受控制地冒出來,「是,她是我姐又怎麼樣!」
「她這種只管自己快活,不管我死活的姐姐憑什麼活的那麼好。」
昏暗的燈光下,呂朗的表情扭曲猙獰,其臉上癲狂的神情竟是跟那些血肉模糊的殘肢人不分上下,「我不過就是欠了點錢,讓她拿點錢先墊一下。可她死都不同意,還說都是我咎由自取。」
「竟然她當姐姐的這麼心狠手辣,就別怪我這個當弟弟的翻臉不認人了。」
一滴鮮血順著呂朗的傷口滴下,恍惚間,他仿佛回到了那天夜裡。
他假借道歉之意去姐姐家做客,受到了姐姐姐夫的熱情款待,他們把家裡面最好的東西拿出來招待他。
看到眼前簡陋卻又不失溫馨的家,聽著姐姐的嘮叨的數落,呂朗心裡躥出一團火氣,他理智的心弦瞬間被嫉妒不甘所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