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麼?」
賀霄有些猶豫,「現在你讓我確定,很難。卷宗上寫的是家人來處理後事,不同意屍體解剖,也就沒做屍檢,直接火化了。不過從她有吃治療抑鬱症的藥和周圍鄰居看到的情況,確實是自殺,而且和抑鬱症有很大的關係。」
「什麼時候的事?」
「七年前。」
七年前……沈要的呼吸猛然一滯,那個時候湯隋才十二歲吧。
不知怎麼,他心裡覺得不是滋味。
「我知道了。」沈要掐滅菸頭,「這件事回頭再找你聊。」
「你幹什麼?」
「有事。」說完他掛斷電話,發動車子跟上前面的車,黑色的車身隨即融入夜色。
沈要在譚明朗車後遠遠地跟著,一路跟到墓地。
他看著譚明朗拿著一束花下車,隨即停在遠處的樹下不再靠近,黑色的車身完美隱藏在夜色里。
等譚明朗走進墓地大門,他也跟著下車。就在他鎖車門的一剎那,他聽到車後備箱傳來細微的聲響。
登時眼中閃過一絲肅殺,他悄無聲息地靠近,猝不及防地猛然打開後備箱。
打開的瞬間借著昏黃的路燈看到窩在裡面的人,他一臉錯愕地看著湯隋,一時間大腦空白,「阿隋,你——」
只見側身蜷縮在後備箱裡的湯隋滿臉通紅,胸口不停起伏,衣服前胸已經全被汗水打濕,嘴唇紅潤的像是要滴出血來,儼然一副快要中暑的模樣。
沈要立馬黑了臉,厲聲問道:「你怎麼在這兒?!什麼時候鑽進去的?!我要是沒過來把車鎖了你怎麼出來?!想把自己悶死在這裡嗎?!!!」
湯隋撐起身體,抓住沈要遞過來的手下車,一下去他就認出這是哪兒了。
他不等沈要開口,反問道:「你來這兒幹什麼?別跟我說你和黃毛約在這裡見面。」
沈要一頓,想說什麼,餘光瞥見有人過來了,是譚明朗折返回來了。他迅速關上後備箱,捂著湯隋的嘴躲在車側面,待那輛車開走許久,他才終於鬆開湯隋的嘴。
湯隋的後背靠在沈要懷裡,明明是盛夏,他卻覺得渾身冰涼。
沈要和威廉的電話、越來越忙的身影、墓地、跟蹤、譚明朗……紛雜的場景在腦海中飛速旋轉,他驟然睜開緊閉的雙眼,轉頭死死地盯著沈要驚怒道:「你查我?你踏馬居然查我?!!!」
剛才車上的是不是譚明朗?
沈要到底查到什麼程度了?
他知道多少?
驚疑讓湯隋控制不住情緒。
沈要險些壓不住暴怒中的湯隋,「你聽我說!」
「聽你說什麼?!現在你願意說了?!我之前問你的時候怎麼一個字也蹦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