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珍惜學習的機會,他拼命念書,用力生活,開始的時候很吃力,別人輕易就能理解的知識點,他要花費十倍的時間去弄清原委,常常溫習功課到凌晨,但成效也不高。
哭過,也絕望過。
但是努力還是能見成效,經過半年的學習,他慢慢掌握到方法,這才勉強沒有掛科,能讓自己稍微能夠喘口氣。
也是經過這半年,徐青才開始察覺,辰年那種睿智淡定、舉重若輕的處事風格,是靠淵博的見識和學問支撐起來的。
而那些學問,遠超現在他接受的教育能傳授的範圍。
他兼職時候就已經發現,就算是他只辰年那上了短短一個多月的茶藝課程,他所掌握的信息,也比自己有多年工作經驗的同事多。
如果說,在北華的經歷,讓徐青體會到了作為一個人應該有的尊嚴,那在南淮的這半年裡,他開始感覺、觸摸到這個社會的中存在的重重壁壘。
顧司遠很敏銳地察覺到徐青的侷促和失落,想了想,解釋:「Omega以後要吃的苦很多,現在你沒必要為了這三瓜兩棗這麼拼命,有機會就好好學。」
「司遠哥,有時候我真的很恨辰年先生,恨他為什麼把你搶走了,又不要你。」徐青死死抓著那張卡不放,「他那麼好,你跟他在一起之後,就再也看不上我了。」
徐青感激辰年給他傳授知識,也隱約猜到,今年年初,北華那些非法抽取Omega信息素的機構被一鍋端掉,背後少不了辰年的運作。
但是在他看來,顧司遠和辰年之間就是單純地在一起,普通地分手。
所以,他即使他知道不對,仍舊忍不住怨恨。
顧司遠沒有接他的話。
徐青是個聰明的孩子,他常常會用不同的方式,提醒著顧司遠,他對顧司遠來說是特殊的。
這也是為什麼,顧司遠繼續跟他聯繫,能對他保持耐心的原因。
這種不同,歸根到底還是來自於辰年。
他們初次見面,是因為顧司遠覺得這個乖順的孩子跟辰年有幾分相似。
後來,是因為他需要幫辰年的忙,而把這個孩子收到了身邊。
再後來,或許是辰年覺得他聰明,又或許是單純的利用,手把手教了他一些東西……
這導致徐青身上慢慢開始侵染了辰年的氣質。
這幾天,顧司遠也發現了,徐青這半年過的應該也不太如意,從前迷茫單純的少年臉上,也開始浮現愁緒。
但徐青的適應力一向很強,在顧司遠面前,他永遠都活潑積極,古靈精怪。
顧司遠時常看著他思緒游離,想著辰年如果不是帶著目的接近他們,那他真實的性子是不是跟徐青應該有幾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