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閉的車輛內,信息素的濃度在不斷攀升。
「想走了?又要一言不發,什麼都不帶地扭頭就走?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灑脫?」顧司遠居高臨下,冷冷俯視著辰年,就像是一隻大狗,終於耐不住小貓的挑釁,一爪子將他按在地上,「你再試試,我打斷你的腿。」
顧司遠的語氣雖然兇狠,卻半點說服力都沒有。
他手上用的勁兒,連在辰年臉上留一個紅印都做不到。
也就是按下的那個人懶得掙扎,否則分分鐘就能讓他疼得站都站不起來。
辰年將被座椅別住的手抽出來,摸上顧司遠捏住他下巴的手,輕輕滑動,把他的一個手指含進了嘴裡。
Omega的犬牙不像Alpha那樣尖利,只比一般牙齒有銳度,輕輕咬在指背上,只能帶來微微的刺痛;辰年有技巧地用嘴唇把下齒包住,舌尖沿著指尖,慢慢爬過顧司遠指尖的紋路;隨後猛然一轉,舔過方才咬到的地方,淺淺安慰。
收到刺激的顧司遠猛的把手抽了回來,帶出一縷黏連的透明,辰年並不放過,捏住他的手心不讓他退,低頭把他的指尖舔舐乾淨。
辰年也沒管著麼多,右手假裝借力,按在了顧司遠的腿間,隔了這麼冬天厚厚的布料,都能感覺到那裡與周身不同的溫度和硬度。
這麼久沒見,他還和以前一樣,容易被撩起情緒。
辰年側仰著頭對上顧司遠的臉,眼瞼一閉一開,讓他徹底失去掌控的欲望,攤在駕駛座上微微喘氣。
重獲自然的Omega面向他坐了起來,手上卻仍不得空閒,從他的胸膛往上,摸到了Alpha脖頸後的腺體。
那裡貼著阻隔貼,辰年沒辦法感受到對方的信息素,也無從直觀地知道他的心意。
這還是他最近才學會的技能。
在此之前,他只在轉化當天,嗅到了鋪天蓋地的欲望。
後來,因為腺體被藥礦貫穿,受到了物理上海,以及其中蘊含的Ciwho物質似乎影響到腺體對Alpha信息素的捕獲,辰年不像其他Omega一樣,能夠從別人的信息素中獲取信息。
也因此,他比一般人更依賴五感所收穫的信息。
這一次,孫韶棲像是真的由辰年從北華帶來的藥物和實驗記錄中得到了一些靈感,給自己開的藥有了那麼一點作用,讓他稍微能夠體會從信息素中辨別他人情緒和接受信號的便利。
所以,在辰年的腦子憊懶到無法分析他人狀態的此刻,或許嘗試和Alpha使用信息素直接交流,或許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不料,顧司遠還是把他撕扯阻隔貼的手攔住了。
「你贏了。」他現在好像是溺在辰年用信息素編織成的大網中,屬於辰年的味道像針一樣,穿透了他的皮膚,將他麻痹,讓他再也無法抽身,「阿易曾經用『勾引』兩個字,來形容你對他、對我的關係,我那是反駁了他,現在看起來,是我沒有了解到本質。」
「你走吧。」在他還剩有一些理智和尊嚴的時候,在他沒有資源把自己剝光,毫無防備地把自己展現在這個Omega面前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