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年不由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他終究不能長久地陪伴,本意也不想把他們拖入泥潭,沒想到,卻讓他覺得情緒最穩定的顧司遠,掉入了深淵。
辰年不再勉強他展露他的傷痕,長嘆一聲,翻身而下,「遠遠,我想試著愛你,可以嗎?」
顧司遠坐了起來,愣愣看著他。
「但是,我可能沒法保證能長久地供應你要的愛,也可能沒辦法像正常Omega那樣和你相處。」
「因為應華嗎?」顧司遠反應很快,「你不會和他解除伴侶關係,對嗎?」
辰年點頭。
長久的沉默。
「我今晚發現你跟車,突然覺得有人惦記我的感覺也不錯,就自顧自地跑來跟你說這些,」辰年笑了笑,「這是我一個人的想法,你若是不能接受,我們可以另外想辦法,讓你擺脫對我信息素的依賴……」
「好。」顧司遠打斷他,自嘲地笑了笑,「有什麼不可以呢?地下情人而已。」
顧司遠微涼的身軀又貼了上來,一下一下親吻著辰年的耳側,鬢角,眼睛,鼻子,嘴唇……
辰年偏開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情人應該怎麼做?是不是在嫉妒得發狂的時候,也要做到不動聲色?」顧司遠的頭順勢擱在他的肩膀上,「我不行,我好難過,你說你要試著愛我,那現在就要安慰我。」
這樣的楚楚可憐語氣,簡直逆天。
辰年整個人都僵住了,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怎麼……怎麼安慰?」
「給我解釋你和應華之間的關係,任何細節,我都要聽。」
第二十五章 同性伴侶
當應華抬出辰飛作為籌碼,並沒有打動辰年。
對於辰年來說,顧辰飛也只是顧家的一個人。
他幼時疼的那個弟弟,在他心口捅了帶倒刺的一劍。
他殺了顧辰禮之後,心中的憤怒已經一瀉而空,剩下的只有噁心。
顧辰禮人死了,但他的信息素還殘留在辰年的身體裡,提醒著辰年他受過的屈辱,以及他將面對終身受到這樣惡臭的信息素支配餘生的事實,這種感覺,讓他無比噁心。
於是,他把捅想顧辰禮喉嚨的那把藥礦,插進了自己還未分化好的腺體。
他當時並不是想要自戕,他只是單純地,想讓腺體裡噁心的液體流干。
年輕的辰年沒想到,居然會這樣疼,疼到了骨子裡,疼到心臟都能驟停。
那種疼痛,他甚至今天都不願意再回憶,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辰年必定不會蠢到用那玩意而去戳自己的腺體。
他疼暈了過去。
在失去意識的前一秒,他還在想,完了,這下顧睿肯定要消除證據,把自己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