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已經炸過一次,索性是昨晚剛下了雨,火勢沒有蔓延。
在他掄起鋤頭劈防火帶時,他發現有人倒在草叢中,摘了頭盔之後,只一眼,他就認出這是導致他流放的案件中的嫌疑人。
年輕人經過了職場的毒打,雖說反骨猶在,但總歸開始識時務。
聯想到之前的案件,他一下子就想到這或許是顧家對他的報復。
辰年當時還有意識,他初步檢查後發現,辰年命大得很,除了一些外傷,肋骨都沒斷一根。
處理完火情,通知了交警,但是他並沒有把辰年交出去,而是把人帶回了林業站的值班點,請村裡的醫生幫他做了簡單的傷口處理。
「為了以防萬一,你還是得去醫院做一次詳細的檢查。」
辰年按了按自己的腹腔,沒有明顯的疼痛感,「不用。」
他表現出的淡定從容,完全不應該出現在一個15歲的孩子身上。
這個年輕的Alpha皺著眉,拉過值班宿舍中唯一的椅子,在床邊坐下,鷹一般銳利的眼睛死死盯住辰年,「為什麼要作偽證?」
辰年並不迴避,「我不太懂警官您的意思。」
「為什麼殺人?」
稚嫩的辰年隱藏情緒的能力還不到家,面對這樣氣勢洶洶的質問,繃不住臉上的抽搐的肌肉,只能死死咬緊牙關。
他憤憤不平的表情,以及激動時不小心溢出的信息素,讓Alpha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辰年是一個被標記過的Omega。
證據鏈一下就完整了。
掌握了南淮絕大礦產資源的顧家的Omega,怎麼會在剛剛成年的年紀就被永久標記?
除非……
Alpha放緩了自己的聲音,「如果正當防衛,你是無過錯方,沒有必要撒謊。」
「那我就活不到現在。」良久,辰年輕輕回應,稚嫩的聲音飄蕩在寒冷的午夜,更顯淒涼。
少年Omega像是一朵開在寒風中的玫瑰,嬌嫩的花瓣早已被露水凍得近乎潰爛,但仍倔強地挺直著腰杆,向世界展現他的怒火。
年輕的Alpha從辰年的嘴裡知道了全部的真相後,決定順了他的意,幫他隱瞞行蹤,並幫助他聯繫上了他父親生前資助的組織。
他也在組織的幫助下,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了北華,變動了身份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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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應華在最後關頭說出了秦炎的名字,我才懶得搭理他。」辰年繞著顧司遠的發梢玩,「誰叫我還欠了秦炎一條命。」
顧司遠坐了起來,握住辰年的雙肩,滿臉憂心:「為什麼會想死?你不是還要報仇嗎?我會幫你,我們不是一點希望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