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司遠抬頭看了他一眼,收起凌厲的眼神,站起來,雙手插兜,等著一個解釋。
黎曦一看徐青的狀態就大抵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你帶人先回去,沒什麼大問題,可能用了些助興的藥,得靠Alpha幫忙解決。」
顧司遠知道在這裡拖下去沒有意義,撕了一張阻隔貼給徐青貼上,抱起他頭也不回地大步朝外走,抬眼看見徐青被甩在柜上的外套,也順手撿走。
「不……你要把我的Omega帶去哪!?」黎長佑掙扎著起來,伸手想要攔,然而腳下虛浮,被退到一半的褲子絆住,再次狼狽摔倒在地。
黎曦覺得太丟人,抓起他的衣襟,就給了他一個響亮巴掌,「你還沒鬧夠嗎?!」
顧司遠顧不上這場鬧劇,匆匆下樓,將人放到后座後,想了想,還是給辰年打了個電話。
「遠遠。」比起方才,電話那頭的聲音略顯沙啞。
顧司遠還沒說話,徐青難耐地哼出聲,氣氛頓時有些尷尬。
「……是徐青。」他連忙解釋。
辰年很敏銳,「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顧司遠簡短地描述了現下的情況,只是模糊了他和黎曦一同到場的事實,「……徐青被黎長佑下了藥,不知道有沒有解劑。」
在詳細詢問徐青的症狀後,久病成醫的辰年在腦海中仔細搜尋對應的藥物,沒有任何一種能對得上。
「你直接去研究所找孫韶棲,我給他打電話。」對面沒有廢話。
「好。」顧司遠立馬答應,突然記起了辰年的身體狀況,「你……熱敏期,我應該去接你。」
「我沒事,徐青的情況比較要緊。」辰年軟軟應著,就好像真的無關痛癢。
掛了電話,辰年從床頭的恆溫藥櫃中取出兩隻抑制劑,接連打在了自己腫脹的腺體上。扔空腔時,看到空空的回收桶中已經躺著的唯一藥劑,他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辰年早已經不記得上一次熱敏期是什麼時候,大量藥物的攝入已經讓他的身體麻木不仁,靠嗑藥才能擁有正常Omega生理反應的身體,也沒什麼好讓人留戀的吧?
他摸了摸自己的仍然腫脹的腺體,他們重新在一起也有一段時間了,顧司遠寧願遏制Alpha的本性也不肯永久標記他,是因為討厭他的身體嗎?
無所謂,又能怎樣?
辰年握緊了不由自主顫抖的雙手,他放過顧司遠一回,既然他硬要湊上來,就不怪自己不給他留後路。
辰年趕到研究所時,孫韶棲已經幫徐青做了一個全面的身體檢查,腺體分泌液和血液也都採好樣本。
徐青的身體還處於信息素分泌旺盛的階段,被固定在隔離室的床上,而顧司遠獨自一人坐在隔離室外的椅子上等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