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門虛掩著,季仰真都沒有刻意偷看,只是聽到裡面有什麼東西掉落在地上的聲音,像是玻璃製品碎裂,隱約還聞到了一些消毒水的氣味。
季仰真未及深思,只覺得這氣味並不單純,幾乎是在駐足的瞬間,另一股強勢霸道的氣味將消毒水味道完全覆蓋,更像是惡劣天氣中來打前鋒的一場暴風雪,凌冽的氣息讓他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季仰真把日子消磨得都沒有周期性概念了,他也不清楚任檀舟是不是易感期還沒有過,平時也沒見過這種情況。
他下意識將那扇虛掩著的門拉好,然後逃命似的回到自己房間。
在這個世界上,大概沒有哪個Beta會對信息素產生反應,季仰真再次把自己的這種生理現象歸因於他仍有極大可能性分化成Alpha。
只不過信息素等級或許沒有任檀舟的強大,故而聞到對方的信息素會產生超出他身體負荷的壓迫感。
這就是所謂的同性相斥。
季仰真快速洗了個熱水澡,睡覺前他沒忍住搓了搓自己的腺體,覺得自己有機會得去一趟醫院再仔細檢查一遍才好。
一夜無夢。
第二天,季仰真早早地坐在餐廳里等著任檀舟,平時要睡到八點半的人,今天生生提早了一個小時在餐廳里干坐著。他時不時瞄向廚房,還有點擔心廚師再給他端出一盤不沾葷腥的饅頭來。
任檀舟拎著嶄新的西裝外套下來的時候,季仰真正裹著著他的薄絨睡衣趴在桌上打瞌睡。
任檀舟咳了兩聲,季仰真身上像安了彈簧一樣立刻坐直了。
那殷切的眼神,就好像飛機上的乘客在等過道里發放飛機餐的空姐。
「哥!早上好!」
聲音洪亮,精氣神也不錯。
哪怕是以前他們沒鬧矛盾的時候,季仰真也沒這麼熱情過,搞這麼一出,就差把我要作妖這四個大字寫在臉上了。
任檀舟抬眼掃過季仰真堆笑的臉,又扭頭看向外面的天,最後沉聲問道:「幹什麼,也沒變天,你不是不跟我說話的嗎?」
他坐下來,先仰頭喝了大半杯蜂蜜水,潤過嗓子之後,才示意傭人往桌上端早餐。
季仰真抻著脖子看過去,見不是饅頭才放下心來。
「哥,咱們昨晚不都和好了麼,你怎麼睡一覺就都給忘了!」他佯裝不滿,給自己倒了一碟子香醋來配熱氣騰騰的蟹黃羹,「你昨天還答應今天要帶我出門的,是不是也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