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八點往後,任檀舟就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他是成年Alpha,有生理上的需求簡直再正常不過,特別是在這種特殊時期,季仰真雖然只是一動不動地貼著他,可他僅僅是閉上眼睛聽近在咫尺的呼吸聲就已經有些難以自控地起了反應。
他擔心驚擾季仰真,只能迫使自己去想一些工作上的疑難,慢慢地冷靜下來。
如果只是一天這樣倒也罷了,結果連著三天,季仰真的生物鐘完全顛倒,總是等任檀舟睡著以後再因為各種各樣的小事將他叫醒。
第二天是因為季仰真說自己後背特別癢,撩起衣服讓他幫忙撓一下,順便看看有沒有蚊蟲叮咬的痕跡。
任檀舟盯著他白皙細膩的後背仔仔細細看了許久,也沒找到哪裡被叮腫,倒是為著那纖細不堪一握的腰肢,差點把自己某個部位弄得腫脹不堪。幫他撓了幾下又說不癢了,然後他呼呼大睡去了,只留下任檀舟一個人輾轉反側,閉上眼滿腦子都是季仰真細腰往下延展的弧度,挺翹的蜜臀隔著一層單薄的睡褲形狀展露無遺。
他渾身上下沒有哪一處是任檀舟沒有見過的,溫熱緊緻的包裹著仿佛就是昨天發生的事情,記憶猶新。
任檀舟沒忍住去洗手間解決了一次。
第三天就更離譜了,當時大約是凌晨三點,任檀舟再度被叫醒,季仰真盤腿坐在他身側,用像審犯人似的眼神看著他,黑漆漆的眼瞳閃爍著躍動的暗光。
任檀舟著實無奈,甚至開始習以為常地問他又怎麼了。
他很嚴肅地說他剛剛做了個特別可怕的夢,夢到任檀舟變成花園裡的一根草,如果在天亮之前不能將這跟草拔出來,那他就也要變成這片草坪的一份子。
季仰真說:「規則就是,我要是不能成功解救你,就要跟你一起留下來。」
「哥,我很想救你的......可是我怎麼都分辨不出究竟哪一根草才是你,太多草了。」
任檀舟抿了抿唇就差把無語這倆字寫在臉上,也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好,只知道再這樣下去自己本就不怎麼高的睡眠質量又要斷崖式下跌。
「以後如果沒有......」
任檀舟正想跟他商量一下,以後如果不是什麼特別必要的事情可以放到第二天早上聊,不用大半夜的把人喊醒。
但季仰真一臉傷心難過地挨著他躺下,用被子把自己裹緊,像蠶蛹一樣翻滾起來,自言自語似的說:「哥,你都不知道當時我有多著急,找不到你也就算了,萬一我在找你的過程中,一不小心踩死你了怎麼辦?」
「小草都長得一模一樣的,都普普通通的......也不能怪我。」
任檀舟聽他這麼說,怎麼也都氣不起來了,又想他怎麼能這麼天真,為了一個假得不能再假的夢在這裡自怨自艾杞人憂天。
可是也不能不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