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仰真倒頭又睡了一覺,再恢復意識已經是下午了。他越睡越累,坐起來頭腦發脹,緩了好一會兒看到桌子上的蛋糕盒子才恍然想起今天不是周末,晚上還得去給胖胖上課。
他正欲下床,又找不到自己的棉拖鞋,只好踩在那一堆爛衣服上,趴下來從床底翻出一套乾淨的衣服換上。
雪後氣溫更低,天窗被厚雪壓實密不透光,他拉開窗簾才看見漫天飄雪,於是又掏出一件厚實的毛衣套上。
他一邊穿衣服一邊數了數門口的車,只比昨天少了兩輛。
任檀舟不在,周秘書也不在。他問了門口站著的安保,對方說任檀舟一早就走了,多餘的話也沒有。
「走了?」季仰真有些傻眼,縮了縮脖子追問道:「去哪裡了?還在錫港嗎?不會回鹽京了吧?」
那黑西裝好像一點也不怕冷,聲音洪亮:「是的,任總公司還有事,所以......」
跟季仰真想的一點也不一樣。
什麼意思啊?
「他走了你們還留在這裡幹什麼?」季仰真不好表現得太納悶,事實上他也明白這些人是任檀舟留下來看著他的,可是為什麼不直接把他帶走呢?
倒不是季仰真想跟任檀舟回鹽京,他只是覺得奇怪。
黑西裝似乎不太想跟他說話,他只好關上門坐回床上,思前想後實在想不通,於是給任檀舟打了通電話。
任檀舟已經坐在辦公大樓的會議室里,看到手機上的陌生號碼,想也沒想就掛斷了。
這是他的私人號碼,知道的人並不多。
任檀舟分明清楚這是誰打來的,卻還是掛了繼續開會。
季仰真又打了幾次,結果在第三次撥號的時候有點懷疑自己已經被拉黑了。
因為看到來電掛斷和被拉黑的提示音進度是不一樣的。
季仰真憋屈得說不出話來,捏著手機在屋裡直打轉,最後賭氣似的也將任檀舟的這個號碼拉進黑名單里。
雖然沒什麼用,但是心理上平衡了一點。
等到天剛剛擦黑,季仰真眼看再不出發就要來不及了,胖胖明天有英語考試,自己還跟他說好今晚要幫他臨時惡補一下,省得他再帶回來一張幾十分的卷子戳自己的心窩子。
季仰真打開門,試著一隻腳跨出門檻,旁邊的黑西裝齊刷刷地往他這邊看,他動作僵了一下,見沒人阻止便繼續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