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檀舟居高臨下地注視著他,正經像法庭上負責減刑裁定的法官,動作卻親密得很,一點也不見外,還帶著點懲罰的意思。
「你知道自己行情很好,所以不愁金主,嗯?」
話少不代表嘴笨,也有可能是懶得多說。
短短几分鐘的適應期對Beta來說還遠遠不夠。
任檀舟清楚季仰真要是不疼就不會老實,他就算有耐心也犯不著去心疼這個根本就不領情的人。
比起折磨季仰真,任檀舟更應該譴責自己,總對季仰真心軟,到頭來什麼規矩都立不住,叫季仰真敢隨便跟他唱反調。
「賣給誰都行,就是不賣給我,你這麼討厭我,不還是只能跟我做嗎?」
任檀舟連潤滑脂都只抹了一點。
季仰真像被按在砧板上的大閘蟹,張牙舞爪卻看著十分狼狽,渾身緊繃繃的,在這種力量懸殊的情況下只能任由Alpha將他大卸八塊。
最糟糕的是,Alpha在打他腺體的主意。
早晚都有這麼一天。
脆弱的腺體被刺穿,大股濃郁的信息素注入其中,像某種能刺激感官的特效藥,Beta受損的聲帶劇烈共振出痛苦的呻吟 ,隨之而來的是前所未有的恐懼。
季仰真差點疼昏過去,靈魂和身體瞬間分家,根本組不到一起去。
Beta沒辦法被永久標記,注入再多的信息素也無濟於事。
在某種層面看,這還屬於對社會資源的一種浪費。
季仰真眼前霧蒙蒙一片,他不明白為什麼任檀舟喜歡這樣對他,他就只能聳著背脊像路邊上隨時隨地想要結合的喪家犬,特別不雅觀。
顧不了太多的時候,誰都會只考慮自己。
為數不多好處就是,這樣他可以不用看到任檀舟的臉,也不會被發現他某些時刻非常失態的表情。
任檀舟又問了他一遍。
「我沒收你這個錢啊。」季仰真哆嗦著蜷起手指,喉嚨里像有兩輛滾輪在碾動,倔強地顫音也無法傳達他的不情願,「但是你昨天答應給我的,你不能說話不算數,不然我再也不信你了......」
「這個錢是什麼錢?」
季仰真理不清頭緒,提心弔膽地揪著床單,分不出注意力再來應對他的詢問。
「你不是要賣給別人麼,怎麼現在又嫌掙這種錢說不出口了。」
季仰真沒撐幾個來回就交代了,支著腦袋半天低不下去。
宛如一個被丟到雪地里凍得渾身僵硬的人,要用熱水燙一燙才能化凍。
任檀舟抵著他的腦袋親他,刻意吻他脖頸上的指痕,他又疼又癢,這才活過來似的縮了縮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