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仰真咽下嘴裡的蝦球,咬著筷子一臉茫然,「你怎麼知道我給你備註了什麼。」
「我不是有意要看的。」
任檀舟垂下眼睫,捧起自己的飯碗,「你在車上玩手機的時候,我隨便瞥了一眼。」
季仰真繼續吃飯,給任檀舟夾了一塊茄子。
「吃完給你改。」
一頓飯吃完,季仰真主動收拾碗筷,啟動洗碗機之後拉著任檀舟到臥室,非要看看他的傷口長得怎麼樣了。
醫生縫合的技術很好,但畢竟是刀傷,留下疤痕也是在所難免的。
任檀舟怕季仰真嚇著,藉口還有一些工作要處理,進了書房不太願意讓他看。
季仰真以為他是因為身上的疤丑所以不好意思讓自己看,也就沒有再強求,過了一會兒眼睛都差點濕了。
Beta踱步到書房門口,敲了敲門後開了一條小縫,用像哄小孩一樣口吻對他說,現在美容技術那麼發達,祛疤都不能叫個事兒,讓他不要因為這個覺得自卑,自己也不會嫌棄他。
任檀舟本來沒有要賣慘的意思,但聽季仰真這麼說,又看他可憐兮兮的模樣,禁不住要發笑,只好大發慈悲地喊他進來。
「要不要摸摸。」
不能看,摸摸也好。
任檀舟關了書房裡的燈,解開襯衫的第三顆扣子。
在這種嚴肅正式的地方,季仰真不做他想,心裡滿是關切,緊張的伸出小爪子。
他摸索著,指尖滑過Alpha胸肌的下緣,順著腹肌的線條,指腹在已經癒合的刀口邊緣蹭了蹭,很沮喪地說:「還是挺明顯的,我都不知道有這麼長,我還給你取那種備註嘲笑你,你看了很難過吧……」
房間裡黑漆漆的,他聲音里的低落情緒很清晰,好像一塊玻璃做的玩偶,要被寒冷的信息素凍碎了。
「有一點。」任檀舟半真半假地說。
「啊?」季仰真徹底碎了,「我給你改了。」
任檀舟深呼吸了幾次,繼續去解餘下的幾顆扣子,徵詢著問道:「真真,要不要先去洗澡。」
季仰真正觸景生情,還沒反應過來他的話是什麼意思,遲鈍地說:「洗什麼澡,才幾點啊就洗澡,我等下還要去逛一下超市。」
剛吃過晚餐,總不能吃飽就睡吧。
他還沒有下去摸人家的狗呢。
任檀舟:「......要買什麼,讓周秘書送來。」
季仰真收回了自己的手,抹黑走到牆邊開燈,書房裡驟然亮堂起來。
滿牆的書籍為這個房間更添一絲不可褻瀆的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