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何院看向了站台方向,這個人他似乎有些印象。
「連哥!晚上好!」周曉傅衝過來之後,好像不知道說啥,只能幹癟的打個招呼。
這是他女朋友的親哥,決定他是否在將來也能和岑琳在一起的大家長,無論怎樣嘴得甜、態度得端正。
岑連愣了一下,想起來了這是誰,他對周曉傅的印象挺不錯:「晚上好,剛參加完活動嗎?」
周曉傅撓了撓腦袋:「對,和老師一塊的,看見岑哥就來打聲招呼。」
岑連注意到,後面還有兩人在等他,就沒留他:「你還有事就去忙吧,等有空了哥請你吃飯。」
「好嘞!謝謝哥。」
周曉傅莽撞地衝上前去見大家長,臨走時還端正的鞠躬告別。
岑連越看越覺得這小子不錯,渾身都散發著只有大學生才有的純澈真情。
「是岑連嗎?」這聲音,岑連感到莫名的熟悉。
待岑連回過身時,老者的聲音變得驚喜:「你還認識我嗎?」
看著眼前的老者,岑連幾乎是立刻就認出來了:「何教授,沒想到在這裡碰到了您。」
「不在這裡碰到我,那應該在哪裡碰到我,嗯?」何院笑著回。
來濰大周邊,岑連僥倖地想這麼大的校園、這麼多的門,怎麼能輕易碰見。
在瑜縣打滾的這些年,岑連沒了學生身份,就再也碰不到設計領域的前輩,連建築設計學院的老師都再難碰到,自己那點子不起眼的設計之路早在一次又一次的貨運路途上被消磨掉,即使偶爾有一星點火光復燃也會迅速因為沒有氧氣而熄滅。
再見何教授,岑連實在羞愧難言。
「我……」岑連看著眼前的何教授,突然轉了一個話題,「沒想到您還記得我。」
「你是我從前極為出色的學生,怎麼會不記得呢?」何教授突然正色,直望著岑連的眼,不想對方有閃躲,「你現在在做哪方面工作?」
岑連本意迴避,但自己的行為準則不允許自己這樣干,岑連端正地站著,認真地回:「目前在跑貨運。」
「貨運啊,」何教授重複,又點點頭,像是在消化自己的得意門生幹了八竿子打不著的外行門道,再問,「你喜歡現在的工作嗎?」
「不算太喜歡,但是它能提供生存的條件,在這一點上我挺喜歡的。」出了社會,都要面對生存活路這個大難題,岑連是實話。
「岑連,作為你曾經的老師,打心底不願看到你在諸如貨運這條路上蹉跎,不是說不好,是實在浪費資源,並不是每一個學生都能在建築設計這條路上走下去,每個學生都有選擇自己路的權利,但老師不願意看到你是被迫選擇。」何教授不問當初岑連為何輟學,說這通話純粹是為自己的學生感到可惜。
「實在對不住您當年的教誨了。」
「就當是我的一通牢騷,你也別往心裡去,」何院拍了兩下岑連的肩膀,說出了一個內部消息,「明年最遲後年,濰大有成人開放專業,若是還有念頭,就留心校網的招生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