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是鐵隔壁, 但耐不住柯眠晚家裡和影院的所在地分別和高鐵站擁有漫長的一段距離。交通倒是方便不用換車, 但繞路來回必然會耗費不少時間, 比不上開車直奔目的地的方便快捷。
「晚上有事?
前有兩個人的鋪墊爭取時間, 晏辭不負所望接過話題。
柯眠晚想了想:「沒有。」
如果有安排還要來,那他純是作死。不僅晚上沒有, 明天周日也沒有。他可不想跋涉一天回去,第二天接受早八的洗禮。
晏辭不意外柯眠晚的回答。輕輕揚起唇角:「那就聽壽星的。」
他說:「在這裡歇一會,晚點跟我車送你回去。」
晏辭的語氣聽上去溫溫柔柔好商量, 但偏偏就能擲地有聲一般,不容他人拒絕。
林鹿之張了張嘴,一個音節都沒來得及發就被晏辭一個警告的眼神給乜了回去。
他心裡苦啊。
晏哥啊, 咱剛剛跟資方好像不是這麼聊的, 不是剛敲定下來晚上的酒宴嗎。
林鹿之站在柯眠晚身後,站在柯眠晚的角度上看不到欲言又止的林鹿之, 但卻能清清楚楚地看到晏辭的動向。
警告意味的目光太能說明問題了。
說明晏辭說之前就知道林鹿之聽了必然有話要說, 能讓人下意識發出反駁聲音的必然是被可以隱藏起來的真相。
他打賭, 五秒鐘以前, 之前被擱置的宴會問題一定討論並得出了肯定答案。
晏辭,工作狂人……想什麼呢?
溫照附議:「對對, 眠眠跟我們車回去方便!別折騰那高鐵了,大晚上的不安全。」
「我們一會要去廳裡邊待命,你累的話就在這躺會兒,不會有人來打擾。」
林鹿之跟自己鬥爭得好好的被溫照杵了一下,緊跟著表態:「啊、嗯,等會我去說。」
讓晏辭參加酒宴是別想了,好在也沒有話語權和官位特別大的資方,拿要回劇組的理由搪塞總能婉拒掉。沒有酒宴,自家人吃飯聚會倒是可以有。
前廳陸陸續續坐滿了粉絲們,林鹿之他們去和工作人員溝通安排問題,讓柯眠晚隨性在休息間留歇著,並且告訴他有空可以看看晚上想吃什麼菜。
晏辭走之前的留言就更加露骨了:「算一下數字發給我。」意思是找他報銷。
過來的費用全部能報,而跟他們匯合後怎麼也用不著他花錢,找他報銷的價格根本不會變。也就是說即便他偷溜著回去了,晏辭也不認這筆帳。
算盤聲可響。
柯眠晚撇撇嘴,也就是他只想試一下晏辭的態度,沒真的想來五分鐘就回去。
帶上相關工作人員的牌子都是進出自由的一家人,柯眠晚可以跟著去影廳里再看一遍電影圍觀互動活動,然而在休息室睡覺或許更適合他。
早起需要用一整天來彌補。
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小沙發上,本就不怎麼清醒的意識更加朦朧。
迷迷糊糊不知道過去多久,沉重的眼皮不願動彈一下,反倒是意識和聽覺依次上線,向周圍深處探索的腳步。
周圍非常之安靜。
然而放慢自己的呼吸仔細去聽,隱隱約約能夠聽到屬於另外一個人的呼吸聲。憑感覺,這個人離自己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