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說,虞邀平常是不會把像是蘇榮那樣的傢伙放在眼裡的。
今天失態動手,不過是因為今天是明離的忌日。
雖然這孩子平時不會刻意表現出來什麼,但是過去幾年,一旦到了這天,虞邀的狀態都會有一些不對勁。
謝西道從後視鏡里看了他一眼,也沒說什麼,手上已經轉著方向盤掉頭。
先是找了一個花店,謝東詭下車買了一大束茉莉,才繼續往桃山公墓開。
路上謝西道還跟助理打了電話,讓人提前跟公墓那邊的人說好,等他們到的時候,直接把車開進去。
虞邀很久沒再來過了,再加上是晚上,連墓地的位置都模糊到完全不記得了。
還是墓地的看守根據死者信息帶的路。
桃山公墓是京城最外環的郊區,大晚上夜風又涼,即便有幾盞路燈亮著,虞邀也不大能看清明離墓碑上的照片。
他看不清了,也記不得了。
虞邀就站在那裡,一句話也不說。
謝東詭把那一捧茉莉花放在那前面,朝著墓碑鞠了鞠躬。
太久沒回京城了,回來也是在母親的忌日,這讓虞邀有一種無力又無能的感覺。
他所剩的時間不多了,現在就算是回來,也依舊沒有做好直接面對的準備。
所幸他沒什麼要和明離說的,只是站在這裡就行,確定這個人的確是死了,而不是還苟延殘喘著。
蕭條的公墓里刮著冷風,虞邀過分單薄的身影就那麼站在風裡,像是隨時都能暈倒。
謝東詭是知道的,這幾年虞邀的身體素質已經遠不如當年,很小的病落在他身上也能把人折騰的夠嗆。
但是他又知道虞邀心裡壓了太多東西,這些東西需要一個發泄口,哪怕是用這種「自殘」一樣的方式。
而就是這個時候,虞邀的手機不停地震動。
虞邀的思緒也被拉回來,不悅地從兜里掏出手機看了一眼。
是商世白給他發來的消息。
「你知道老大被停職了嗎?」
虞邀看著這一行字,還以為是商世白髮錯了。
那邊的商世白髮了一連串兒話。
「好像是今天調監控,發現折判一直在不遠處看著,全程都沒攔著你。」
「硬是等到你快要出完氣了才拉的你,算是連坐了。」
「不應該啊,你要是去了京城解決這件事的話,那肯定不是咱們吃虧啊,為啥我老大還是被停職調查了?」
「難道這邊就那麼看不慣我老大,一丁點兒的小事兒都要罰人家啊!」
「不過也好在我老大公司那麼出了急事兒,出差去了,不然親自到辦公室聽到這個消息,心裡肯定更不好受。」
「糖糖?麼兒?你咋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