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折判打電話,虞邀拿出手機給這個區域的「無期」負責人發了消息,把剛才那個人的定位轉了過去。
發完消息,虞邀才覺得今天要做的事情一件都沒做成。
委託沒完成,要請折判吃的飯也沒成功。
小少年看著自己手上的鐐銬,垂著眸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那邊的盛臣樓接了電話,聽完折判說要找人開手銬的時候,還有點兒沒反應過來。
好幾個問題一下子涌到了嘴邊。
不是……
誰敢拷你?
什麼手銬你不能自己弄開??
你說話為什麼這麼溫柔???
「先生?」您沒事吧?
盛臣樓站起來,簡直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但是折判低頭看著不知道在想什麼的虞小祖宗,語氣依舊平和。
「嗯,去尚景園林等著。」
折判掛了電話,輕輕扯了扯手銬的鐵鏈,在吸引虞邀的注意力。
但是話還沒說出口,虞邀卻忽然抬起頭來。
兩個人的身高差是那種即便折判低著頭,虞邀也要仰頭才能說上話。
折判觀察過虞邀,這小祖宗個頭雖然算不得高,但是脾氣很傲,不是輕易就會仰視的。
如今他抬頭看著自己,甚至還有點兒像踮腳。
折判承認,這一刻他真的有些被蠱惑了。
明明周圍全都是喧雜吵鬧的聲音,少年的話還是字字清晰地傳入了他的耳朵。
「你剛才越線的行為,我全可以當做沒發生,你注意。
等我請你吃了飯,我們就沒什麼關係了,不要再繼續湊上來。」
少年說這話的時候,眼裡甚至連一絲波瀾都沒有,仿佛剛才冰霜盡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錯覺。
折判活了那麼久,不至於連自己「不高興」的心情都從別人嘴裡說出來。
憋悶的煩躁感將他剛才還燥熱的全身都澆了一盆冰涼的水。
明明現在虞邀被親的嘴唇都是紅腫的,但是他說出來的話依舊是這麼的冰冷。
折判忽地笑了,彎腰湊到虞邀耳邊,語調和以往沒有任何變化。
甚至心情很好的感覺。
「不然呢?
糖糖難不成還真的打算和我發展一些關係嗎?
剛才也多虧了助理先生,那些本來追著我的人都沒有注意到我們呢~」
他話里的笑腔很明顯,眼底卻一點兒溫度都沒有。
還是從折判的臉上,那陰鬱到藏匿在背光處的臉,無比猙獰恐怖。
嬴梟炔從折判起身的時候就一直關注著他,如今看著折判難得失態一次,他仰頭把那杯酒全都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