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折判終於說了一句。
「我想想，到時候再跟你說。」
後來折判又交代了幾句，電話鈴聲就響了。
是虞邀打來的。
他抬了抬手，示意小助理噤聲。
他自己都察覺不到，和虞邀說話的時候，他的語氣會不自覺地溫柔下來。
這已經和戲謔不在一個頻率上了。
小助理推了推眼鏡，看著折判無比俊朗的側臉。
忽然覺得聞香當時說錯了。
聞香和他都是給折判辦事很多年的老手了。
前不久折判在聞香那兒撩撥虞邀的時候，還聽聞香後來吐槽了幾句。
「先生可不是正常人，經這一遭，他只不過是覺得一個人瘋著太沒意思，想拉個人跟他一起。
把人徹底變得跟他一樣，瘋瘋癲癲的，對人家像是對玩具一樣。
管你是誰，就是風冕，不也被玩的都快廢了嗎？」
當時的他和聞香想的一樣。
但是現在，他忽然覺得有些不對了。
一個人在想要徹底把別人拽下去的時候，他伸出手的那一瞬間，就在向上了。
他在蠱惑別人的時候，用那雙無比深情的眸子訴說著「喜歡，欣賞」，試圖欺騙對方，蠱惑對方。
那他會不會……把自己也騙了呢？
都說高手過招，招招致命。
那可是「無期」的T元老，現在是二十二歲，剛出名的時候已經是五年前了，那時候的虞邀……甚至都沒成年。
先生為什麼會覺得，這樣的人，會成為「你的」呢？
但是小助理到底還是沒敢說出來。
畢竟不排除這樣的大佬都追求極致的刺激？
他想著，身邊的折判正笑著跟人解釋。
「我看著家裡的食材快沒了，趁著超市沒關門，出來買一些。」
那邊的虞邀說了什麼他聽不清楚。
幾聽見自家先生笑了笑。
「挺好，都會撒嬌了。」
那邊果斷把電話掛斷了。
都這樣了，折判都笑得出來。
下車後，小助理把車窗搖下來跟他道別，折判沖他笑了笑。
這塊兒地方黑漆漆的，折判穿著黑色的長款風衣，打著雨傘扭頭朝他笑了笑。
即便是跟在折判身邊這麼多年的人，看見他這個笑容之後，後背還是會被嚇出冷汗。
那人明明長著神祇一樣的面容，可是這份笑容，實在是詭異又陰森。